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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号将眼球托在手掌心中,看着它,宛若看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阿诺玛拿起一块白色手帕将手上的血擦净:“小十六,你看用这个眼球来代替他的惩罚怎么样?失去这颗金色的眼眸后,他就只剩下那颗红色的眼眸了。他银发再加上红色的眼睛,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魔界人,以后的他已经无法再呆在神界,只能乖乖的跟从我们。否则的话,不论是神界还是魔界都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在小刀拔出的刹那,尼古拉斯整个人都直直的跪在了地上。他用力捂着自己已经真正意义上空洞的右眼眶,却不敢哭出来,因为咸咸的眼泪会让伤口变得更痛。鲜血如柱,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染红了尼古拉斯的半个身子。不好!这样下去尼古拉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杰克见状,立刻撤除十六号周围的弱化魔法走上前去想为尼古拉斯治疗。然而,十六号在拜托弱化魔法束缚之后却是拉住了他的胳膊:“师父,你不用去管他!你不知道,那个魔剑其实原本就是尼古拉斯的!他对罗列...”
“我知道的,小十六。”
还不等十六号把话说完,杰克直接打断了他:“早在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狼就已经把整件事情告诉我了,尼古拉斯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对不起,小十六,我一直隐瞒着你这件事,因为狼...”
“因为狼不让你说,对吧?”
十六号低下头,居然笑了。只不过,她笑的居然是那么无力,那么凄凉:“哈哈,记得你曾经说过,我是堂吉诃德家族的当家,尽管我并不承认这个身份,但你们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竟然合起伙来骗我,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你们真是我最好的家人啊!”
“小十六,你听我说啊!”
感觉到十六号发自内心的悲伤与绝望之情,杰克连忙蹲下身来想对她在解释点什么,但十六号却谢绝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师父,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回到“猫之家”别墅了,包括堂吉诃德餐厅!”
不再理会杰克的解释,十六号站起身,拿着那枚眼球走到尼古拉斯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尼古拉斯,把嘴巴张开。”
尼古拉斯用仅存的另一只眼睛艰难的高望十六号:“诶?你说什么,十六?”
“给我张开!”
“呃,是...”
十六号的声音冷冷的,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尼古拉斯警惕的看了看她的双手,里面除了自己的眼球以外并没有类似小刀一样的工具,看样子,应该不是要打算割自己舌头之类的。尼古拉斯点点头,然后颤巍巍的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