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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人影起身,拿了火折子点上蜡烛,影子随火光一下窜起,映在了墙上。
韩昭在暗处,康卿在明处,两人离得很远,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知道么,从前很多次,我在梦里都能梦到现在这个情形,你在暗处看着我,我想靠近却靠近不了,喊你你也听不见,半夜从梦中哭醒,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卿……”
荀域和康卿一硬一软,彻底把韩昭给难住了。
“韩昭,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能完全理解,我也不指望更不希望你能彻底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可是陛下从前待拥城亲如父子,这一世你既然好好的,不教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旁人来,你的心也太宽了吧。”
康卿记得有一次拥城从马上摔下来,昏迷不醒,她从国公府一路哭到了皇宫大内,荀域守在拥城床边,看她哭哭啼啼的皱眉不语,待太医开完药方,男人便出去了,只留他们母子二人在殿中。
“我那时候担心得不得了,又觉得陛下凉薄,心里想的全是你,韩昭,你知道思念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的人是什么感觉么?”
那种绝望几乎能把人逼疯。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拥城才醒过来,康卿一颗心落了地,侯在外面的太医紧着要去给陛下送信儿,却被她冷声制止了。
“我觉得他定是不关心拥城的,所以才能安然入眠,连面都没露。”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凌烟殿待了一晚上,对着你的灵位,一夜没有合眼。”
荀域赶来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胡茬都来没来得及打理,看见拥城醒了,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他不许康卿把拥城带回去,说既然伤了筋骨,能不挪动就不挪动,还特意把太傅叫过去,将课堂改在了寝殿,太子也只得陪着。
“他顾念与你的兄弟情谊,不比念着安宁的少,对拥城,对姑母,对整个国公府事事照拂,连沈冷栀的儿子都为之侧目,你今天与沈穆称兄道弟,你要他怎么想?”
久久没有回答她,就在康卿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韩昭忽然开口,“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我与他自小长大,不会为了外人弃他不顾,他也太小心眼了。”
只不过令韩昭没想到的是,荀域比他想象得还要小心眼,一连几日上朝时连看都不看他,他下朝后去求见,田心也是推三阻四,什么今日陛下事忙,明日陛下不舒服,后日陛下带着拥城和太子去城郊逮野鸽子了,反正就是不见他,连随行都不许,只叫了凌风厉雨护卫。
韩昭吃了几次闭门羹便学聪明了,干脆去城郊堵他。
两个孩子正拿着荀域亲手做的小弓箭比赛打野鸽子,只是他们还太小,那弓箭也就只是做做样子,还不如弹弓有用。
几次失败之后,拥城正耷拉着小脑袋,荀域在一旁安慰他,“没关系,伯父刚开始也是这样的,要慢慢练习才行,伯父会给你找个好师傅,好不好?”
话音未落便听见思朝兴奋地叫喊声,男人回头,正好看见一只鸽子从天上掉了下来。
“阿爷阿爷,我射中了。”
跑过去看了下,小人儿脸上的笑容一滞,紧接着便拖着那只插在鸽子身上与他身高极不相符的箭走了过来。
那根本不是荀域给他们做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