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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冰雪世界里的五座城市各有特色,但在地形上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有所依托,不会直接被肆虐整个世界的寒潮冲击。
葬树山是在群山深处的山谷里,钢铁堡是在山洞里,大深谷顾名思义是在大裂缝里,太阳高地则是在几乎高到了云层的大山上。
河岸城的依托看起来不像其他城市那样牢靠,只是被浅浅河谷三面围住,南面直接面对平坦的封冻大河。寒潮挟带的暴风雪刚好被河谷挡住,而自南面来的暴风雪恰好在大河上散开,只有一点余势会侵入城市。
这让河岸城拥有了最开阔的地势,足以容纳下众多蒸汽温室。而沿着河谷边缘延伸的大河分支,又提供了充足的水源,让蒸汽温室没有缺水之忧。
种种条件让河岸城成了这个世界的粮仓,不过也因为地势开阔,安全上很成问题。而且河岸城人没有其他特产,除了生产粮食,其他行当既不专精也不感兴趣,很难吸引高级人才,尤其是优秀的接生者和医生,让城市始终发展不起来。河岸城面积虽大,人口却始终上不了三千。
在城市的西面,河谷里地势最高的小山丘既不会被暴风雪冲击,又远离笼罩城市中心的的“煤雾”,综合安全、健康和便利几方面考虑,是河岸城的“黄金地段”。城里仅有的一些“高级人才”就住在山丘上那片齐整的石屋里,包括了河岸城仅有的几个医生、商人和学者家庭。
山丘顶部,一座被两人高石墙围住的两层石楼里,现任市长正在摩挲油光水滑的脑门。
从主管道接入的蒸汽管道将宽阔的房间烘烤得只需要穿薄薄毛衣,蜡烛和油灯将房间照得通亮,已经严重发福的市长沉在熊皮沙发里,神色阴郁,目光闪烁不定。
怀特-莫里斯,河岸市的市长,靠着父亲作为医生赢得的信任,以及跟飞艇商人和太阳高地的良好关系,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九年。
按照河岸城律法,明年他就不能继续当市长了,而让市民们对律法如此遵崇的汤玛斯法官,却没有任期限制,这真是不公平。
“莎尔佳,再不公平,大寒潮来的时候我还是市长,得带领大家熬过这个难关啊。”
市长最终无奈的道:“飞艇商人又拿那种耸人听闻的消息威胁我们降低粮食价格,我们却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自己把粮食运到其他城市去吧。”
颧骨高耸,花着浓妆的市长秘书莎尔佳坐在他对面的说法里,抱着胳膊翘着腿,完全不是秘书该有的态度。
莎尔佳说:“九年前你上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办法了。”
市长苦笑:“那种事情,不是我能办到的啊。真神教会为什么在各座城市都被排挤,就是因为他们的信徒里没有蒸汽工程师,没有管道工,也没有医生。”
“除了一些商人和学者,剩下的全是大寒潮来的时候只知道哭喊和祷告的家伙,谁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们信仰的东西上呢?”
莎尔佳冷哼:“那是因为大多数人以为日子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总能活下去,总会看到希望。”
市长叹出的气更沉重了:“莎尔佳,你们这个……团结会,忙乎了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成效啊。你们的人没有掌控哪座城市,都不敢抛头露面公开活动,我加入你们又有什么用呢?我的日子过得很好,更奢华的生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秘书女士讥讽的笑了:“很好?你去过太阳高地,没看过他们那的上等人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就算你不奢求,想想你卸任市长后会有什么待遇,汤玛斯不会联合新的市长追究你的责任?”
“这场大寒潮肯定会死人的,跟每次大寒潮一样,但你是市长,不管是不是注定会死的,你都得背负责任。”
“你以为自己不当市长了,还能当商人,继续垄断河岸城和飞艇商人的贸易,继续主导跟太阳高地和其他城市的来往?”
“别忘了,那都是我带来的关系,是我在维系,没有我们团结会在努力,各座城市哪可能不计较细节的进行各种贸易?”
“你觉得自己有儿女,他们能继承你的事业?他们还很年轻,又没吃过苦,接班的话会是什么下场你该心里有数。”
一番话让市长脸色发白,继续长叹:“河岸城终究是我的家乡啊,太阳高地的生活的确很好,可我去那里,总找不到家的感觉。”
“至于你说的事情,我想不出该怎么做,真神教会靠不住的,让他们管理城市?他们会把管道工赶走,河岸城要不了三天就完蛋了。”
莎尔佳摇头:“我没说要靠真神教会来管理城市,只是拿他们当工具。”
“所有城市团结起来,服从于一个意志,挖掘史前城市遗迹,迎接未知的巨大危险。几十年来,我们团结会的目标一直没变。”
“飞艇商人的话并不是威胁,这个世界面临着更大的危险。”
“这个危险就像一头巨龙,冰雪风暴还有寒潮,仅仅只是它沉睡时的呼吸而已。一旦它醒来,人类就会彻底灭亡。”
“人类没有力量跟它抗衡,必须逃到更深的地下。我们相信,在地下有宏大的史前建筑,可以容纳下这个世界里的所有幸存者。”
她越说语气越昂扬:“不要以为我们团结会没有公开活动,就没什么进展了。到今年我们在太阳高地的议会里已经掌握了七个席位,在其他城市里也有很大的影响力,跟飞艇商人的关系更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只要你愿意第一个站出来,带领河岸城加入到团结会的伟大事业里,未来你在新世界里的地位也不可限量。”
她又压低了声音:“至于该怎么做,就从那个跑回来的被驱逐者开始吧。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汤玛斯这种人的存在,才让你这九年来根本没做成什么事吗?”
市长的表情有些迷离:“是啊,人们总是只看着眼前,只看着脚下,不愿意为一点长远利益做出必要的牺牲。”
曾经他也是个有抱负的市长,希望拓展生产,刺激生育,然而就因为法官汤玛斯的存在,最终一事无成。
莎尔佳也叹着气揉眉心:“要让你之后的新市长也理解这一切,认同并且接受我的帮助,我觉得很难。”
市长反击道:“你也老了,你想回到太阳高地,如果一事无成的话,就没什么好待遇了吧。”
莎尔佳先是沉默,然后抬起下颌,矜持的道:“我只是希望世界能转动起来,不然这几十年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市长正要说话,仆人敲开了门。
“雪人!?”
听了仆人的通报,市长不耐烦的摆手:“蛇民的话还能信吗?告诉内恩,再大惊小怪我就要扣他薪水了!”
莎尔佳却站了起来:“那个蛇民真的是从南面来的吗?”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秘书女士抽了口凉气,对市长说:“你可以不信,其他蛇民会信。很快会有大批蛇民跑过来,还是大河那边的蛇民,河岸城危险了!”
市长呆住,许久才道:“这下可麻烦了。”
河岸城南面,正对大河的地方,也有一座用石头堆砌起来的院子。院墙更高,墙头还能站人,院内的石楼也比市长的家宅高大得多,这是警卫队的驻地,也是保卫河岸城南面的堡垒。
石楼的地下,几个戴着口罩的健壮妇人正按着一个人,这个人被各种织物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更像个布条怪。
那双眼睛是湛蓝的,很漂亮也很清澈,此刻正闪烁着愤怒和惊恐的光亮,还发出了模糊的尖叫声。
“琼恩,你不觉得自己站在这儿,等着看一个女孩子被剥光很不绅士吗?”
内恩队长跟琼恩站在门口,前者这么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