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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人气氛又融洽起来,梁济洲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打着圆场,让侍女们赶紧上菜,招呼着大家尝尝今年的新菜式,终于恢复了周年宴该有的正常氛围。
包厢里的人因为井甘和范进举的你来我往情绪忽松忽紧,像是走绳索一样总是悬着心。
这会才放松下来填空荡荡的肚子,却没了细细品尝的心情。
包厢里不温不火地觥筹交错着,外面的宴席也已经开了,比之包厢里可热闹轻松多了,笑赞声不绝于耳。
梁济洲热情地与客人们介绍此次周年宴的新菜式,等新菜式品鉴完毕,最后隆重推出了甜品铺子的面包做饭后甜点。
同时向众人昭示,甜品铺子的面包和饼干,日后在壹蝉居也能买到。
侍女们鱼贯而入送上饭后甜点,为了此次周年宴,井甘特意又定做了一批模具,样式精美秀气,看着便赏心悦目。
甜品铺子的面包如今算是县城的新潮美食,正是受欢迎的时候,一端上来便引得许多客人迫不及待地品尝,对那浓郁的甜香赞不绝口。
“甜品铺子的面包现在是越来越难买了,家中小厮天没亮就要去排队。”
“现在一到正午就热的人心慌,不买碗沙冰感觉一整天都燥得慌。”
“我还是更喜欢珍珠奶茶,又甜又凉快。”
女人们吃着甜甜的面包兴奋地交头接耳,语气又是喜爱又是对时常买不到的幽怨。
梁济洲看着大家满心满眼的喜爱,心中欣喜自己和甜品铺子合作是正确的,翘着嘴角心中盘算着要将价格再抬高一些。
突然,有个惋惜的声音传出来,嘹亮的嗓门整个宴席的人都听到了,包括二楼的雅间。
“梁东家,这些都是甜品铺子本就有的口味,虽难买但也不算新鲜,甜品铺子就没为壹蝉居的周年宴专门研究个新口味吗?”
梁济洲含笑望向说话的人,面无波澜心中却已记恨上了。
这话不仅是在故意让壹蝉居难堪,还有挑拨的意思。
但认出说话的人是谁也就不奇怪了。
流觞斋被壹蝉居压了十几年,派人来砸场子捣乱也是意料之中。
梁济洲不慌不忙地挥开折扇,在胸前轻摇着一派优雅地道,“自然不止这些,日后甜品铺子会将更多心力专注于研发,会推出更多新口味、新花样,凡甜品铺子研发出的甜品都能在壹蝉居尝到。”
梁济洲一语激起千层浪,当即有人喊起来,“你的意思是甜品铺子以后不开张做生意,只给壹蝉居供货吗?”
“难道以后想吃甜品只能来壹蝉居买?”
“壹蝉居的东西贵得要死,要是只能在这买几个人吃得起!”
“我还想吃沙冰和奶茶呢,诶,侍女怎么没送沙冰和奶茶上来,难道甜品铺子不给壹蝉居供沙冰和奶茶?”
“那甜品铺子要是关了门,岂不是再也吃不到沙冰和奶茶了?”
宾客们一下就议论开了,一片片全是不满和哀怨声,大多出自女人之口。
实在是这些甜品太讨女人的喜欢了,上到八十下到孩童没有不喜欢的。
场面一下喧闹起来,梁济洲一把合上扇子,大喊了几声‘稍安勿躁’。
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哀怨声中。
宴席上人本来就多,竞争对手还混在中间鼓动,热热闹闹的宴厅一下子更加乱了。
梁济洲正想着如何控制场面,只听头顶二楼的走廊处突然响起一个稚甜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莫名的有种穿透力,嘈杂的宴厅神奇地安静了下来。
“大家对甜品铺子的情况如此关注,我心中感激,方才大家所言的担忧和好奇我都听见了,便由我来给大家解释。”
她坐在轮椅上,栏杆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了,只能从栏杆缝隙间看到她此时的模样。
乖巧纤弱的一个小姑娘,小小的一个人缩在厚重的轮椅里,看着那般脆弱,却又充满了气场,让人不敢轻视。
“甜品铺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客人研发更多精致美味的甜品,带给客人更多的甜蜜。
铺子不会关,但每日销售数量会有限制,我们会将更多心力放在研究新口味新品种上,而不是铺面经营。
至于大家喜欢的沙冰和奶茶,甜品铺子会一直卖,并且也会研究更多饮品供客人们挑选。
希望客人们能一直喜爱甜品铺子,喜爱甜品铺子带给您的甜蜜回忆。”
说完井甘朝楼下众人微微躬身颔首一礼,拍了下阿兰的手背。
阿兰便从轮椅底下提出了一个食盒,摸着栏杆一路走下楼梯,将食盒交给了梁济洲。
梁济洲提着食盒,目露茫然地仰望向二楼的井甘,心中有了一种猜测。
井甘嘴角含笑地看着满堂宾客,让梁济洲把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分给诸位宾客。
东西一露出真面目,梁济洲控制不住地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