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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这么大月份打掉只会更危险,何况万一这孩子命大福大呢?”
薛越也怕颜长欢一时圣母心起忽然不要这孩子了,顿时紧张道:“是啊,这孩子来的这般及时,一定是个福星,长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颜长欢苦笑:“我怕他将来会怨我。”
薛越伸手擦了她的眼泪:“不会的,你会是个好母亲,他定然也明白。”
说完,薛越看向华远:“那还需要在雪山吗?”
“当然。”华远皱眉:“能有这般奇迹也是因为在雪山上蛊虫被压制,毒素扩散缓慢,等孩子降生吧。”
颜乐康本想留下来一起照顾颜长欢,可薛越却担心颜长欢现在情绪会被影响,于是将二人一起送走了。
他好几日都脸上带着笑,甚至开始制作小孩的玩具。
可他每次做的时候颜长欢的脸色就不太好看,总觉得是自己在害肚子里的孩子,整夜无法安眠。
半夜都会梦见一个婴儿全身是血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为什么要生下他?
她每每惊醒都会哭得肝肠寸断,薛越只好也每夜抱在怀中安慰,以至于她身体越发的憔悴,吃什么吐什么,屋子里稍微有一点味道就要干呕吐水。
但薛越却愈加高兴,因为这般便说明颜长欢的嗅觉也恢复了。
后来颜长欢也能感觉到冷了,一天都守在壁炉旁不想挪动,等到临近生产前几个月好像还能看见东西了,只是隐隐约约迷迷糊糊不真切。
......
又是一季冬日,窗外白雪比去年下的还要大,活像是要把整个山都给掩埋了似的。
颜长欢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山川,袁昭带着产婆匆忙赶来将一众男子都给推了出去吹冷风。
可薛越却不顾阻拦也要在屋子里看着颜长欢,那神情紧张的好像是他自己在生似的,屋子里产婆紧张的烧水,袁昭在一旁准备工具,还有几个产婆在等待孩子开了几指。
颜长欢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生孩子是那样的痛,好像整个下半身被截肢了,疼的快要死了,冷汗一层一层的出,钻心刺骨眼冒金星。
薛越紧紧握住颜长欢的手,看她哭得快要断气了,也害怕的哭了起来,想安慰一出口确实哭腔。
“长欢你不能有事...”
“薛越!好疼啊我好疼啊!”
颜长欢疼的手指甲都快嵌入薛越的手背肉里了,可还是还是不肯出来,就好像故意作对似的。
产婆喊着:“这都半天了才开到三指,怕是要生一天了!”
袁昭担忧的跺脚,怕颜长欢体力不支转头去烧了一水煮了一锅糖水来递给薛越,急道:“给她喝下,让她保持体力不许睡觉。”
薛越赶忙将她抱起来把一碗糖水硬灌了下去,随即又怕她痛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赶忙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腥甜的滋味在颜长欢嘴里溢开,薛越疼的浑身冒冷汗,可看着如今颜长欢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夜幕里,哭喊声还在继续,颜长欢的嗓子已经嘶哑了。
“快快快,孩子头出来了!”
“热水,拿热水来!还有剪刀!”
“夫人再用点劲,加把劲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颜长欢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如今整个人都因为剧痛冷汗直流,像是被水泡过似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身上还咬着薛越的手。
忽然一用力猛地抬起了头,额头太阳穴的青筋猛地凸了起来,身上的汗珠因为剧烈的抖动滚落下来,全身都泛出一种用力过猛的红色,双眸通红的看着前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哇!!!”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