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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一直催着房间里的姑娘对着珍下手，脸上戴着面具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下头上的面具，冲着张天师吼道：
“你总催她做啥子哩？要动手，你来！”
张天师毫不客气地冲着那家伙吼道：
“死的是她个幺妹，她不动手，哪个动手？”
这倒是真没想到。
我转过头看着那个姑娘。
被张天师点破了这层关系，再去看面前那个姑娘，跟那天那个小女孩，还真是有点像。尤其是两个人，都是白白净净的一副样子。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一看到我，就带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她这是，要给自己的亲妹妹报仇的。
问题是，你妹妹死这件事，真的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我只是说，整件事情上我是有责任。但是你要让我背这个锅，我就太冤了。
我又转过头，看着之前戴着鬼脸面具的那个。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上，跟张天师颇有些相似。
所以这个年轻人跟张天师，还是个父子档？
年轻人冲着姑娘说道：
“好了不要搞了。都已经死了一个，还不够？”
张天师冲着那个年轻人吼道：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个孬瓜！”
嗯，张天师和这个年轻人，还真是父子档。
房间里的三个人，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张天师喜欢搞出点事情来。觉得我死了还不够，还应该接着干掉珍。
可是他自己却不动手。
年轻人，觉得已经死了一个，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而那个姑娘，显然还在犹豫。
小姑娘的死，我深表遗憾，也很难过。
但这件事，说白了还是错在你们自己。
十几岁的孩子，不送她去读书，却带着出来跑江湖。
带出来，做点正经事也好。竟然教她捞偏门。
有句话：夜路走得多，迟早遇见鬼。
既然认准江湖上颠沛流离地生活，就要想要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不能说，遇到了憨货骗出钱来，一个个哈哈笑。真触到了霉头遇到祸事，就怨天尤人恨不得拉着全人类来陪葬。
你们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身价，拉上任何人给你们陪葬！
我走到那个姑娘面前，左手抓住她握刀的手腕。
姑娘大声尖叫着，不明白自己的手，怎么突然间就不听使唤了。
握着尖刀的右手，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向外翻出去。姑娘伸出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却根本掰不回来。
非但掰不回来，右手的手腕上，已经明显露出被攥紧的红红手印。
姑娘紧盯着自己的手腕，尖叫着，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恐惧。
年轻人听到姑娘的尖叫声，就已经冲过来。
没容他靠到跟前，我已经抬起一脚把他倒踢出去。
握在姑娘手里的尖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我攥着姑娘的手，向着屋外走去。
言则有信，行必成果。
最讨厌，就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你既然答应我，用我的命，换下珍的命。你就应该放了珍，而不是犹豫不决还要不要拉着珍，给你妹妹殉葬！
姑娘尖叫着，拼命挣扎。
她应该能感觉到我的力量，虽然她看不见我。但她会感觉到，自己是被什么人，又或者是就是一个看不见身形的鬼，拖在手里拖向屋外。
房门外，站着张天师。
我很想知道张天师是怎么说的，是怎么向这个姑娘解释，她的妹妹死在别人的办公楼里。
你们这四口人，应该都是以行骗为生。
因为刚刚那个年轻人戴在脸上的鬼脸面具，举在手里的桃木剑，就是他们用来讨生活的道具。
我拖着姑娘，一直拖到张天师的身边，扔到地上。
张天师也看不到我。
现在是白天，虽然没有直射的阳光，但是天光明亮。我的缥缈身影显现不出来。
张天师看不见我，却能看见那个姑娘，被一路拖着向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