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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盼望着那个家伙能够起死回生。
老钟说过,鬼死了,是湮灭。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复存在,是彻底的消亡。
按照我的理解,就是构成场的能量消散了。场崩塌了,构成“我”的魂魄也就归于终结。
我只是被那阵迎面扑来的阴风所吸引。
在公司里,我每天无事可做,实在是太无聊了。
我甚至开始怀念,在老钟身边客串引路人的日子。每天面对不同的人,看着他们或者因为失去生命而痛哭不已,或者对着我怒吼咆哮,就好像是我害得他们丢了性命一样。
现在突然间,被我在这片废墟中发现了一阵来路不明的阴风,你说我怎么能够不兴奋。
但其实,我没听出夹杂在那阵阴风中,嘁嘁的如低语一般的声音里包含了什么。我甚至不能确定那就是有人在窃窃低语。
这座大厅里,在没有一个人存在,又哪来的嘁嘁低语?
我晃动着手电光,照着各处阴暗的角落,也没看出什么。
身后,四个女孩子全都噤若寒蝉,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接着,我就啊地大叫了一声。
随着我的声音,长长短短的尖叫声,从四个女孩子那里迸发出来。高亢激昂,堪比歌剧中的咏叹调。
事情就是这样。
其实你并不怎么害怕,其实你并没有想过要发出惊声尖叫,可是当你身边的同伴发出长声的尖叫时,你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尖叫起来。而且声音,格外嘹亮。大有不惊艳全场,独领风骚,就不罢休的架势。
我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四个女孩子渐渐明白,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是我在恶作剧,才相互安慰着停下来。
“你讨厌!”
小波冲着我大声喊道,鼓胀的胸脯因为惊吓,剧烈地起伏着。
小一张小脸更是被吓得煞白。虎着一张脸瞪着我,一副“你这样很容易挨揍你造吗”的架势。
还有劳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尼娜小声说道:
“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尼娜却一头栽进劳拉的身上,低声跟劳拉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吭吭地笑起来。
我想,尼娜可能真的被吓得尿裤子了。因为她大腿的裤管上,露出一小片水印。
好吧我承认,这一次我确实做得过分了。
但至少,我让你们知道,在这片废墟里,其实并不存在着什么吓死人的东西不是吗。真正吓坏我们的,都是我们自己。
小小依然虎着一张脸瞪着我,还有尼娜和劳拉,脸上的神情,明显还不是想要原谅我的样子。
小波,不停地拍打着圆鼓鼓的胸脯,在为自己压惊。
我有心,帮助小波拍打。
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比较不容易挨揍。
我晃动着手电光,继续向前走去。
徐徐的阴风,不时地从角落里吹出来,拂过我的身体。等你细心去体会,风从哪来时。风,又已经消散无踪了。
这种感觉,有点像捉迷藏。
问题是,风哪来的愉快心情,来跟你捉迷藏?
风,就是风。是空气因为外力作用下,发生的水平快速移动。没思维没情绪,更不会跟你捉迷藏。
我抬头看了看高高的,破败的屋顶。
屋顶外面的天空,阴沉沉黑漆漆,万年不变。但是没有风。
既然外面没有风,房间里,又哪来的风?
我蹲下身,检查着地面。
坍塌的屋顶,在地上积下厚厚的一层灰尘。
如果经常有风吹动,沙尘表面就会留下风吹扫过的痕迹。这一点,其实跟水流很像。
顺着这些留下的痕迹,就能大体找出风吹来的方向。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找到风吹的源头也说不定。
你说,会不会发现吹风的源头,其实就是一张巨大怪物的嘴巴,就那么躲在最黑暗角落的最深处,冲着外面不停地吹啊吹?
就算是,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告诉我,一张只知道吹啊吹的大嘴巴,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是一个人,男人,爷们。又不是小母牛,平生最害怕遇到能吹的大嘴巴。
我蹲下身,查找着风吹沙尘留下的痕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连串的尖叫。
我跳起身。身后四个女孩子,全都把手电筒顶在自己的下颌上,扮出一副吓人的样子,冲着我尖叫着。
可是,这真的不吓人好吗。
女孩子们看到我翻着一双死鱼眼,带着一脸的无奈,瞬间都没了恶作剧的兴致。停止了尖叫。
我们这些死过一次的人,还特么有什么值得我们害怕?
也许,我应该假装被吓一跳?
可是,后返劲一样地现在才“哎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地尖叫起来,会不会显得有点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