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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觉不太对劲,继而掩在月色里,跟着那道影子后面,
只见他摸着黑,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屋子里,
那屋子家中有个在城里上私塾的幼子,
听说那幼子天资聪颖,可学业繁重,又有许多地方需要银钱打点,
家中靠每日捕鱼的那点子营生是万万不够的,
是以不久前,这户人家的男子便去了城里做工,
眼下这屋子里,只一个独居的妇人。
我蹲在门口,只待有什么响动便立刻蹦进去救人,
可蹲了半晌,却什么大声音,
屋子里的妇人这段时间因为丈夫不在家中,
时常来找大牙娘说话,每次都会给大牙和我带些好吃的,
说话的嗓门极大,咋咋呼呼的,是以每次她来的时候,
我连觉都睡不安生。
可不知为何,眼下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正要探进去看看究竟,
随即几声细碎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是那个妇人的声音,可却不是恐惧的,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我离门缝近了些,试图听清一些。
却听那妇人道:
“那盛家竟是如此虎狼之地,隔壁阿禄家的,竟被他们给害了?!”
阿禄....
好像是与这户人家一起出去务工同行的男子,正是这家的邻居。
“不止,可能大牙家的,也是这么没的。”男子低哑的声音传来。
“天啊,他们怎么敢....”
我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的仔细,这边辨别出来适才潜进去的男子不是别人,
正是这户家的男人----柱子。
先前因为柱子的儿子在城中银钱不够打点,便放弃了在村子里捕鱼的安生日子,
与隔壁邻居结伴去城中务工,
可有了大牙爹的教训,他们虽常年水性,但却不敢再去船舶作工。
只寻了个搬运卸货的力气活,
二人是多年熟识,又是邻居,互相还有个照应。
主家姓盛,便是这娑城里生意做的最大的存在,
若说整个娑城有九成的商铺都是盛家名下的都不为过,
不过早听说盛家底下做工银钱给的多,且主家良善,从不苛责工人,
虽然早前大牙爹也是在盛家的船舶里出了事,
但后来那主家特意来人问候,
许了很多银钱给大牙娘赔偿不说,
甚至那段时间还隔三差五的来看看大牙母子。
船舶上出事本便比别处多些,就算是遇上了,旁的主家恨不得推的远远的不沾边,
若是遇上些苛待的,免不得还要埋怨一声晦气,
银钱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
可唯独盛家如此,周围的邻居皆看在眼里,只道外面的传言不假。
柱子和阿禄在盛家安顿了下来,每日虽劳累些,
但好在银钱给的多,又包住宿饭食,倒能存下不少钱来,
不过前些日子,柱子的脚在搬货的时候崴了一下,
许多事情便由阿禄帮忙给做了,
不过最近有些大货,都是搬了往船上送的。
阿禄晚间回来的时候腰酸背痛,和柱子说起白日情形的时候,
还说这盛家可真有钱,这次往外运的都是实木的箱子,
里面沉的紧,今日连搬了百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