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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腾悠哉游哉地提着鸟笼踱步,时不时用草叶去逗弄笼中羽毛艳丽的鸟儿。
再糊弄半个时辰就可以回家了。
炎炎夏日实在是不适合来府衙当值,当然要是有内务府那般奢侈,冰块敞开了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宁腾晃着脑袋,对陈庆的待遇既羡又妒。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什么时候我也能铺张浪费一回呀!”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京畿之地还有比宁内史身家更为丰厚的吗?”
“怎么说得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陈庆站在廊道口,戏谑地打趣道。
“陈府令,稀客呀!”
宁腾惊愕了片刻,马上甩手把鸟笼藏在了花木之后。
“不知您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务?”
“莫不是水力纺车造好了?”
他谄笑着迎上前。
陈庆摇了摇头:“水力纺车进展顺利,不过尚需时日。”
“本官来是为了另外一桩事。”
“皇家银行附近有三十二间商铺,七十九栋民居近几个月先后被人买去。”
“买家来历神秘,出手阔绰。”
“幸而本官消息还算灵通……”
“宁内史,是你家管事的侄子在操办此事吧?”
真特么的见了鬼了!
陈庆原本想神不知鬼不觉,低价把银行附近的地皮据为己有。
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和他打起了一样的主意。
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许多物业己经被人抢先一步买了去,剩下没卖的价格也涨了许多。
最后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内史腾在搞鬼。
你这脑子可以啊!
现在这年月就知道炒房了?
“有吗?”
宁腾的脸色变了一刹那,立刻决定装傻:“这泼才定然是擅作主张,我让他经营府中产业,他竟背着我与您争利。”
“陈府令稍等,我这就把他叫来一问便知。”
陈庆不耐烦地摆摆手:“宁内史,明人不说暗话。”
“你手里那些产业,我想要。”
“当然也不能让你吃了亏,价钱你开便是。”
宁腾迟疑片刻:“陈府令,银行若是正式开门营业,附近的地价必然水涨船高。”
陈庆首接竖起两根手指:“你多少钱收的,我出双倍价。”
“这……”
“怎么好意思。”
宁腾讪讪地笑着:“你我同朝为官,平白占你的便宜,本官心里过意不去。”
“三倍!”
陈庆再次伸出一根手指。
宁腾心动了片刻,再次露出为难的神情。
“五倍。”
“宁内史,你要是不想卖,这银行恐怕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了。”
“或许太子殿下改了心意,去别的地方另立门户也未可知。”
陈庆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威胁。
宁腾笑容灿烂地说:“怎好让你破费,咱们就按西……西倍半的价钱来算。”
“我懂了!”
“陈府令你一定是打算故技重施,就如操控百巧楼的提货券那样,把地价拉起来对不对?”
“经您这么一插手,恐怕翻个几十倍都不难呀!”
宁腾恍然大悟,露出羡慕的神色。
陈庆偏过头去轻笑一声。
翻个几十倍?
那特么是首都的金融街!
八十年代帝都一套房才西五万,短短三十年间至少翻了一百倍!
更遑论价值更高、更保值的商业地产!
它要是未来不涨个一两百倍,我陈字倒过来写!
“正是如此。”
“宁内史心思灵通,一点就透。”
陈庆爽快地承认了下来。
“难怪陛下要把内务府交给你经营。”
“陈府令的生财之道果然高明。”
宁腾心中不舍。
可是想起当初炒作提货券倾家荡产,跳楼身亡的商贾,又不敢和陈庆合伙。
万一对方玩弄诡诈,让他高位接盘了怎么办?
“我怎么没想到。”
“这钱合该你赚。”
宁腾心有不甘地喃喃念道。
陈庆斜瞥着他。
你知道银行周围的地价会涨,但是想不到它涨起来会有多恐怖。
等到了那一天,怕是后悔得大腿都拍断了。
“宁内史,择日不如撞日。”
“本官公务繁忙,不如今天就把契据交接了如何?”
“我这就命人回去取钱。”
陈庆干脆利落地说。
“这么快……”
宁腾下意识觉得不妥。
“要不然呢?”
“因为这点产业,难道还让本官跑第二趟?”
“宁内史,不要让钱财蒙蔽了你的耳目呀!”
陈庆意味深长地劝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