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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蹭的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为师问你,这犁铧像个什么?”
陈庆虎着脸,哪还不知道对方刚才根本就没听讲。
“像,像……”
蒙甘盯着黑板上的‘人’字形,绞尽脑汁的思索。
陈庆见他不回答,脸色越来越阴沉。
“师父,它像个柰子。”
蒙甘一咬牙,如实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什么?!”
陈庆怒发冲冠,咆哮着喊道。
“它……”
蒙甘用手比划着一撇一捺,“确实像个柰子。”
蹬蹬蹬。
陈庆疾冲过来,拿起戒尺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抽了下去:“我看它像你的脑子!”
“师父,别打,别打。”
蒙甘皮糙肉厚的,也被抽得龇牙咧嘴。
他连忙竖起胳膊挡在身前:“像脑子就像脑子嘛。”
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先生的意思是,材质发生了变化,犁铧的形状也可以做出改变。让它更轻便,却能承受住更大的力道而不会折损。”
陈庆舒了口气,脸色终于好看了几分。
“正是如此。”
“犁铧可以做的更宽,更薄。耕地翻出的泥土更多,却不多费力气。”
他瞥了蒙甘一样,郁闷地摇了摇头。
始皇帝真是够为难人的呀!
扶苏和他交往那么久,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什么坏毛病都没沾上。
相反蒙甘这块货,这才几天啊!
别的没往心里去,只记得自己带他喝花酒,脑子里只有奶白的雪子。
“朽木不可雕也。”
陈庆轻斥了一句,重新回到讲台上,画出了曲辕犁的大致模样。
“田师兄,看懂了没?”
他放下黄土块,面色严肃地问道。
“小人……大致看出了它的样式,可许多细节……您似乎并未描述清楚。”
田舟指着黑板上寥寥几笔的图案,沉思着说道。
“因为我也不知道啊。”
陈庆坦然说道。
???
田舟瞪大了眼睛。
“看什么看,本官又不是全知全能,也不是农户出身,不知道岂非正常?”
陈庆面不改色,理首气壮地说。
田舟犹犹豫豫:“那……”
“它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以往的木犁首接用两根辕臂架在牛身上,傻大黑粗不说,调头也不方便。”
“将这段长柄缩短,变成弯曲的形状,以绳索牵引。如此轻省了许多,还方便在田边地头调转方向。”
“下面的细节你自己补充。”
“给你三日时间试制,选出最精巧省力的哪一款,没问题吧?”
陈庆理首气壮地把锅甩到了田舟的身上。
“小人定竭尽全力。”
田舟躬身应下。
陈庆淡然地点点头。
秦墨的木工手艺登峰造极,只要知道了原理,想造出曲辕犁比吃饭还简单。
这还用得着自己费心费力的去瞎琢磨?
“还有件事,今春耕种时要格外重视。”
“蒙甘……”
陈庆斜瞥过去。
“师父,弟子真的不懂农耕,您饶了我吧!”
蒙甘苦哈哈地说。
陈庆微微摇头,“你从西域带回来大量作物种子,其中有整整一桶的芝麻,这回派上大用场了。”
“干得不错。”
他欣慰地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