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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剑们犹如破空而至的箭矢,一连串的爆鸣声不断,裹挟着荣光者们强大的以太力量,从各个角度无情地封锁了灿影的避让空间,化作一个绞杀的囚笼,交错斩下,带着凌厉的杀意,试图将灿影彻底粉碎。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灿影却猖狂地大笑起来,眼中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闪耀着一种另类极致的狂喜。
灿影的身体高度以太化,浑身的血色迅速转换成璀璨的辉耀色彩,整个人化作了一颗燃烧的星辰,散发着炽热而耀眼的光芒。
“太慢了!锡林!”
灿影的声音略显失真,在战场间响彻。
他以超越想象的急速,瞬间冲出了秘剑的封锁,犹如一道疾驰的流星,朝着锡林当头撞去,似乎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
锡林从容地后撤,步入一侧绽开的猩红十字之中,开裂的曲径裂隙迅速收拢闭合,将锡林的身影吞噬。
灿影所化的致命的流星,扑了个空,闪烁的电弧击穿了空气,他没有继续沿着惯性向前,而是违背了物理定律般,没有丝毫的迟钝,以极为稳定的姿态,直接停留在了锡林刚刚所处的位置上。
璀璨的光团重新凝聚成血色的身影,灿影回过头,发现锡林已经从猩红十字中走出,出现在了他刚刚所处的位置,两极转换般,他们瞬间置换了位置,让灿影的攻击落空。
“你在躲什么呢!”
灿影的挑衅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和狂热,手中凝聚起一颗颗微小的光点,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蕴含着毁灭的力量。
身体迅速地旋转,灿影犹如陀螺般,将手中的光点甩向锡林,光点急速向前,拖曳着刺眼的尾光,宛如一道道疾驰的光束、切割时空的利刃。
光点的速度之快,简直超越了人类的反应极限,在即将命中锡林的前一瞬间,这些微小的光点骤然爆裂开来,化作成百上千道细碎的光线,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光之暴雨,无情地倾泻而下,将锡林周围的一切瞬间点亮。
刺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每一道光束都仿佛是一头愤怒的光蛇,在空中疯狂扭动、穿梭,寻找着猎物,带着毁灭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枚光点从锡林的身侧掠过,轻轻地触碰到了大地,就在那一瞬间,仿佛一团烈性炸药被瞬间点燃,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一股炽热的冲击波腾空而起,周围的泥土和碎石被瞬间掀飞,形成一处可怖的凹坑。
紧接着,更多的光点从天而降,带着毁灭的威势,狠狠地砸向地面,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一团耀眼的火团升起。
脚下这片好不容易熄灭的无火之地,再一次被映照得如同白昼,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哈哈哈!”
灿影扭曲的狂笑声不断,他反复凝聚起光点,自身犹如一座炮台般,持续不断地向锡林投射着致命的光点,宣泄着毁灭与狂怒。
冲击波在空气中四散溅射,犹如暴雨打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涟漪在空气中扩散,形成一道道狂暴的气流,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锡林的身影在这场光之暴雨中已经完全被包裹,消失在了无尽的火海之中,那些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像是死神的嘲笑,在天地间回荡不息,宣告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命运。
咆哮的以太反应自连续爆炸的火海中升腾,强劲的以太冲击粗暴地分开了火海,锡林的身影于光焰之中显现,残破的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超越想象的统驭之力环绕在锡林的身旁,它们一致对外,形成了一个笼罩自身的斥力场,无论是爆炸还是焰火,亦或是渺小的灰尘,它们尽数被拒绝在外,触及不了锡林半分。
锡林握持着芯焰之剑与血移之剑,其余的秘剑停止了环绕,悬浮在他的身侧,犹如守卫君主的禁卫们。
见此情景,灿影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伸展在胸前,掌心之中,密密麻麻的光点开始汇聚,像是夜空中的繁星被吸引而来。
这些光点逐渐凝聚成较大的一枚光球,表面流转着璀璨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灿影的眼神中透露出兴奋和狂热,他再次将光球压缩,直至它变成了一颗微型的白昼,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里。
“再来!锡林!”
灿影兴奋地大叫着,调动全身的肌肉,将力量汇聚于掌心,然后倾尽全力地向前推手。
微型白昼缓缓脱离他的掌心,开始向前飞行。
起初,它的速度很慢,但随着距离的拉远,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自身也在急剧膨胀,转眼间,它就化作了一颗数米宽的巨型光团,犹如一颗小太阳般耀眼夺目。
锡林抬头望着那骇人的巨型光团,眼中平静一片,不紧不慢地挥动了手中的血移之剑。
随着血移之剑的挥动,数十米长的猩红十字凭空绽放,宛如一道巨大的伤口撕裂了虚空,与此同时,一排排尖锐的荆棘自剑柄之上刺出,贯穿了锡林的掌心,大口吮吸着他的血液。
猩红十字轻而易举地将巨型光团吞没其中,把它拽入了虚无的曲径空间内,光芒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战场的另一端,又一道猩红十字绽放开,紧接着,它将巨型光团吐了出来,巨型光团缓缓地下落,与大地上无数蠕动的狰狞之影接触。
刹那间,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虚空中炸裂开来,先是一道刺眼至极的光团,其亮度将天地瞬间映成了黑白两色,万物在这强烈的光芒下都失去了色彩,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刹那的辉煌所定格,时间也就此静止。
无声寂静中,恐怖的冲击波从爆炸中心横扫而出,如同无形的巨浪席卷大地,途径的一切事物,无论是枯朽的残骸,还是嗜血的血肉造物们,都在瞬息间被蒸发成虚无,唯有细腻的尘埃荡漾。
巨大的蘑菇云在爆炸的中心缓慢升腾而起,气流的顶端不断翻滚着浓密的烟尘和碎片,被燃烧的天地映成了血淋淋的鲜红。
“真美啊……”
灿影望着自己的杰作,自恋地赞扬着。
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锡林,灿影接着感慨道,“你确实是当世的最强者之一了啊,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可你还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连汗都没流吧。”
“怎么,你害怕了?”
锡林大步而来,凭借着强横的统驭之力,与伯洛戈一样,脚踩着一个又一个的气旋,踏空而来。
“害怕?”
灿影笑了笑,以太的电弧在他的体表闪烁扭曲,一颗又一颗的光点在他周身浮现,“你好像一直把我当做了怕死的胆小鬼吧?”
“难道不是吗?本该顺应死亡的人却没有死,宁愿把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也要固执地活下去。”
锡林松开了带血的血移之剑,荆棘从血肉中拔出,锋利的尖端刚刚脱离掌心,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便自行愈合。
血移之剑悬浮在了锡林的身侧,腾出来的空手拂过一把把秘剑,锡林将不动之剑从其中抽出,牢牢地紧握在了手中。
双剑在身前交叉,锡林那副微妙的松弛感变得紧绷起来,如同一张拉满的劲弩。
“怎么会呢?”灿影摇摇头,为自己辩解道,“如果仅仅是为了‘活着’,这么一个念头,你难道不觉得有些太悲哀了吗?”
锡林略感惊讶地看着灿影,进攻的步伐也随之慢了下来,他想听听灿影还要说些什么。
“仔细地想一想啊,锡林,人为什么要怕死呢?”
灿影露出那副夸张的笑意,配合他那遍布脸庞与头颅的血色刺青,整个人的神态显得格外癫狂。
锡林没有回话,高浓度的以太环绕在他身旁,闪烁的流光把他的脸庞映照的模糊扭曲了起来,难以辨认。
见锡林这副沉默的样子,灿影故作惊讶道,“天啊,锡林,你难道完全没有思考过这种事吗?”
很奇怪,灿影这个看起来痴迷于战斗的疯子,一时间居然也与锡林一样,暂时停下了攻势,就连周身环绕的光点,也随之熄灭了不少。
“锡林!”
灿影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每个人都害怕死亡,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作为生命的终结,死亡就像一个神圣又残酷的仪式,悬在每个人的头顶,让我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锡林默然听着,死亡,那个无法亲身体验的未知领域,确实让每个人都感到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不仅仅是对生命终结的害怕,更多的是对死后未知世界的迷茫和不安。
“生命之所以宝贵,”灿影继续说道,“是因为它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世界的丰富多彩,体验到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而死亡,则意味着这一切体验的终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死亡的无奈。
锡林终于开口了,“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灿影笑了,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我想说,我并不害怕死亡。我只是对某些东西有着过于痴狂的追求,可一旦死了,我们就再也无法追逐这些东西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在这场厮杀中找到了某种存在的意义。
“活着是一切的前提,只有活着,我们才能继续追求我们的欲望,所以,我绝不会让自己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锡林搞不懂,“那你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灿影露出真挚地笑意,纯粹的欲望。
“正是眼下的一切啊。”
灿影重新调动着力量,一颗颗闪烁的光点在他的身边凭空凝聚,以太高度压缩,犹如漫天的萤火,在夜空中跳跃飞舞,散发出美丽而危险的光芒。
“我曾追随初封之王,历经无数的战火,攻破了一座座的城池,杀过成群的敌人,驰骋沙场,开疆拓土,建立了如今的科加德尔帝国……”
灿影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和自豪,回忆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隔阂,将那些辉煌的过去重现眼前。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可怖的以太反应自他的体内释放而出,节节攀升的力量仿佛要冲破天际的束缚。
灿影的整个躯体在这过量的力量影响下,开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的肌肤逐渐变得通透起来,仿佛化作了璀璨的流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欲望的是建功立业,但当帝国建立的那一日,面对着千万民众的欢呼时,我并不感到开心,反而悲伤极了……新秩序的诞生意味着混乱的终结,也意味着我的战争生涯的结束。”
灿影故作伤感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下一秒,灿影的眼神中闪烁起狂热的光芒,“那一天,我忽然明白了,其实我就是头嗜血的疯子,我渴望的是战争、厮杀、决斗,我寻求的是与更强者的拔剑相向,在生死之间寻找那一线生机,而不是过什么狗屁的安宁生活!”
无数的光点骤然齐射而出,编织成一束束绚丽的光束,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带着毁灭的气息扫向锡林。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锡林没有丝毫的惧色,更没有避让,他反过来加速向前冲去,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在这光之暴雨中穿行,每一次都巧妙地避开了光束的轨迹,片叶不沾身。
锡林与光点擦肩而过,一连串的光团自他身后的大地上起爆开来,爆炸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冲击波裹挟着热浪从身后袭来。
一部分的光点与地面撞击爆炸,但仍有一部在灿影的引导下,硬生生地拐出了近乎直角的弧度,朝着锡林的背后折返而来。
大地猛地颤抖了一下,一面高达数十米的石墙拔地而起,拦截在了光点行进的路径上,轰鸣的爆炸声再次响起,震颤的咿呀声中,石墙轰然倒塌,无数的碎石飞溅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尘埃之中。
“太棒了!锡林,感谢你实现了我的愿望啊!”
灿影叫嚣着,锡林的出现,令他这近百年的寂寞与压抑于今天终于得到了完全的释放,眼下,锡林越是强大,灿影越是欣喜若狂,将这场战斗化作狂欢。
与灿影同样狂喜的,还有奔驰于火海之中的死寂之鬼,随着他的秘能展开,他的周身都被一团漆黑的迷雾笼罩,这股黑雾仿佛能湮灭一切的事物般,无论是焰火还是以太,只要接触片刻,就会被它侵蚀殆尽。
这股诡异的腐蚀之力不止局限于黑雾,就连死寂之鬼的身体也是如此,他仅仅是踩踏在燃烧的地面上,便令焰火熄灭,土地枯萎,连带着那些试图爬出地下的血肉造物们,也一并化作一具具的枯槁。
伯洛戈紧随着死寂之鬼的步伐,在厮杀这件事上,双方都各外有默契,彼此拉开了距离,避免这令人欣喜的决斗,变成一场双方的混战。
死寂之鬼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周遭的火焰摇曳了两下,完全熄灭了下去,雾蒙蒙的黑暗覆盖了整片区域,唯有他那双泛着绿光的双眼,如鬼火般在阴影中跳动着。
见他停下,伯洛戈也停止了追逐,他迎面而站,一言不发。
两人都这么保持着沉默,一动也不动,过去了足足有十几秒后,死寂之鬼才缓缓地张开了口,声音嘶哑,像是风穿过破损的窗户。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选我为对手,”死寂之鬼问道,“只是随便选一个吗?”
“不。”
伯洛戈摇摇头,握住伐虐锯斧的手,松开后又握紧,反复了几次后,将它牢牢地攥住。
“我只是觉得那个被称作灿影的家伙废话很多,而你比较安静,没那么吵,”伯洛戈理由荒诞又合理,“我这人不太善于言辞的。”
鬼火下传来两声冷笑,他说,“是吗?我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和我活下去的理由相似……”
伯洛戈冷冷地打断了他,“你活下去的理由,关我什么事。”
话音未落,伯洛戈猛地向前踏步怨咬裹挟着光灼之火,爆发出一道骇人的热浪袭来。
死寂之鬼怎么也没想到,伯洛戈动作如此果断,他也唤起自身的以太,主动地向前疾驰,至于那道滚烫的热浪,他仅仅是伸出惨白的双手,尚未触及,热浪便被他自身那股瓦解、腐朽之力抹除的一干二净。
焰火离散,一把嗜血的斧刃迎面而来,死寂之鬼侧身躲过,但身体仍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点点的血沫飞溅,打在了伯洛戈的脸上,腐蚀出了一个个微小的血洞。
死寂之鬼看向那把怪异的斧刃,不知何时起,它已经活了过来,扭曲的皮革缠绕进了伯洛戈的手臂之中,斧刃尽情地伸展开裂,锯齿状的利刃将它的杀伤面积扩大了数倍。
伯洛戈的攻势没有丝毫的停顿,无视身上的痛苦,身形如风,欺身而近。
手斧带着凌厉的风声再度挥来,直劈死寂之鬼的头顶,死寂之鬼不闪不避,单手抬起,竟生生接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交错的锯齿刃咬食着他的手臂,可那无往不利的锋刃,却在与其皮肤接触的瞬间,就开始了衰败、锈蚀,但即便这样,这粗糙的钢铁,仍一点点地咬开了他的血肉。
“源罪武装?”
死寂之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身经百战,对于源罪武装也有一定的了解,瞬间便调整了策略,借势回旋,惨白的手刀带着滚动的黑雾扑向伯洛戈。
如此近距离之下,黑雾之中极具腐蚀力的以太刮过伯洛戈的脸颊,他的整张脸眨眼间便腐烂衰败了起来,大块大块的血肉脱落,露出带着血丝的骨骼,一枚眼球也枯萎了下去,留下一个凹陷的深坑。
死寂之鬼发出一阵冷笑,他的以太具备极为恐怖的腐蚀性,不止可以侵蚀物质,就连以太也是如此,因此,伯洛戈的以太防护与以太化,在他的力量面前毫无用处。
“仅此而已吗?”
冷冰冰的嘲笑声响起,仅仅的数秒的时间,伯洛戈那张腐烂的脸庞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死寂之鬼可以抵消以太化,但他妨碍不了伯洛戈的不死之身。
伯洛戈再次向前,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火剑随之挥出,缠绕的火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直取死寂之鬼的咽喉。
死寂之鬼的身体诡异地蠕动了起来,剑刃轻触,他整个人的身子便如烟雾般溃散开了,一缕缕黑雾纠缠在了一起,袭卷过伯洛戈的身体,试图腐蚀他的衣物、血肉,将伯洛戈置于死亡之潮中。
以太的辉光填满了伯洛戈的眼底,他能感受到,死寂之鬼的以太正无孔不入地侵向自己的身体,但死寂之鬼殊不知,伯洛戈也在反过来侵略向他。
秘能·统界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