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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脸色一缓,缓缓的道,“既然不敢,安敢如此质疑本将将令。”
“中郎大人,”张飞挺直身躯,目中坚定,梗着脖子咬牙道,“他们也都是娘生爹养,造反,实则迫于无奈。否则,谁会冒着杀头的罪过,与朝廷作对。现如今,他们放下手中的兵刃,向大军投降,我们就应该保他们性命,而不是挥起屠刀,对付毫无反抗之力的黄巾降卒。”
“呵呵,”皇甫嵩冷笑一声,面上的浓眉拧成一团,戟指张飞,“你懂什么。”
“我不懂”,张飞轻声喃喃,脸上露出讥讽。陡然间,张飞面上带着愤慨,指戟皇甫嵩,口中唾沫横飞,“我是不懂,但我知道这是数千条的人命,活生生的人命,就让你一个将令给斩杀殆尽,你就不怕他们死后化成冤魂来找你不成。”
“闭嘴,”皇甫嵩气的须发皆张,怒目圆睁,颌下三寸美须摇曳不定。
一侧,关羽微低着重枣面孔,肃然道,“中郎大人,黄巾造反,实乃受人蛊惑,如今黄巾賊酋已然授首,这些黄巾降卒,掀不起大浪,于今后平定黄巾叛贼更是无关紧要,属下恳请中郎大人放过他们一命,哪怕羁押在天牢之内。
“哼哼,无关紧要,”皇甫嵩冷哼一声,质问二人道,“你们知不知道,一旦放他们返乡,到时候这些黄巾降卒经人游说,再次聚齐一处,在大汉境内掀起烽烟,到时候,又有多少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罪过,你们担的起吗?啊!”
关羽张飞霎时沉默,营帐内只剩一片粗重的喘息声。倏然间,张飞目光如电,怒道,“造反,这还不是朝廷逼得,他们要不是吃不饱饭,谁他娘的没事造反,好玩吗?这他娘的可是杀头的罪过。”
“闭嘴,”皇甫嵩脸现怒容,目露凶光的盯视着张飞。后者,丝毫不怵,眸如利剑,破除一切虚妄。
“好,你很好,”皇甫嵩败下阵来,怒极而笑道,“以下犯上,按军中律例,杖三十军棍。然,本将念你战功彪柄,不予追究以下犯上之则。”
“来人,”皇甫嵩冲着帐外道。
当下,数名身材魁梧,身穿锁子甲的亲卫兵掀开帐帘,沉稳的走进大帐,身上的甲叶簌簌作响。
皇甫嵩冷着脸,肃然道,“把张飞、关羽带回营帐之内,严加看管,没有本帅的命令,胆敢走出营帐一步,斩。”
“喏,”数名亲卫轰然抱拳道。
张飞见左右站着隶属皇甫嵩的亲卫,忿忿的道,“中郎大人,你若还不收回将令,百年之后,后人将对你今日之举,进行口诛笔伐。我倒要看看,你的子孙后背,被人戳着脊梁骨,你会不会为今日所行而感到悔恨。”
“带下去,”皇甫嵩咆哮道,声震大帐。
不多时,静谧的大帐传来皇甫嵩沙哑的嘶笑,有无奈,也有痛苦。
这时,大帐帐帘被掀开一角,去而复返的从事郎中阎忠手中端着一摞竹简进帐,径自放到皇甫嵩帅案之上。阎忠边摆放竹简,一边道,“中郎大人,为何不向张飞解释缘由,免得徒生误解。”
“浩然,”皇甫嵩重重地吐了口浊气,“我皇甫一脉,自父祖起便是戍卫凉州将领,秩比两千石,威名更是声震三辅之地,一度成为关西三大世家。”
“呵呵,”皇甫嵩自嘲的昂首望着帐顶,苦笑道,“秩比两千石,威震三辅之地,关西三大世家之一,这又如何!在关东士族眼中,还不是如跳梁小丑一般。”
帐内,阎忠漠然无语,关于关西皇甫世家,阎忠所知甚巨;关西,一向为关东士族所蔑,视为蛮族之地。就连阎忠本家,若无自己关西名士之尊,怕也是在关东士族眼中与蛮人无异,更遑论让关东士族多瞧一眼。
悠悠的,皇甫嵩喟然长叹道,“关东士族所轻视,父祖深感屈辱,临终之际,将家族基业传至祖父,千叮万嘱祖父带领子孙后辈融入关东士族,祖父默然垂首,在祖父棺前起誓,终其子孙后代,融入关东士族。”
“其后,父祖下葬,祖父陵前守孝三年。这三年中,祖父一边着手让我父游历关东,拜关东名士为师,出仕任职;另一边则是教授叔父兵法韬略,继领皇甫世家,镇守边关之职。”
“数十年下来,我皇甫家一文一武,逐渐融入关东士族之中。而今,我皇甫嵩代表的则是士族的利益。此番,若不是黄巾得罪士族太狠,我皇甫嵩焉能下此狠手,承受子孙后辈的骂名。”
“六十年啊,”皇甫嵩拍着胸膛,愤慨的道,“我皇甫嵩怎敢舍弃皇甫家穷奇六十年的经营,让其毁于一旦。”
阎忠轻叹一声,“中郎大人,您虽为了家族基业,有苦难诉。但张都尉一腔热忱,上报朝廷,下报社稷,您此番,怕是寒了张都尉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