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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安嗤笑一声打断他:“你从哪儿听来这么荒谬的言论?”
“夜九前两天执行任务时听说的,真假没查,反正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倒是真的好奇,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呃,不说就不说,别这么看着我。”大约是被鄙安突然拧起的眉毛吓了一跳,夜无影长吐一口气,反问道:“反正你到时候已经不是我的主子了,你就不怕我把这玩意儿据为己有,自己做九重塔的主人?”
“那你就试试,反正她是你新主人的骨血,是你将来的小主子。”鄙安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也不管是不是还有人在场,脱了鞋就上床,闭上眼似要睡觉。
“原来还有这么层关系?难怪,呵呵呵……”夜无影一怔,突然自顾自的说了句话,站起来打了个呵欠往门口走,准备回去补觉。手刚碰着门,鄙安幽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你以为九重塔的主人是这么容易就能当的?那样残忍无情的训练方法,旁人又能知道多少……”
夜无影脚步微顿,而后大步跨过门槛,关上了门。
鄙安自认不是个喜爱孩子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可那梦境就是这么真实,真实的叫人觉得时光回转——
九重塔继承人自小便要接受无比严苛的封闭训练,这些训练由暗中的死士执行,只要保证继承人不死不残,怎么训练都无人可以涉足。
那时候她十四岁,被带回九重塔大约两三个月,因为没有武功底子,被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
她记得当时自己躺在不知哪里的地上,浑身的伤口都在往外冒血,疼的不能思考。
门被轰然打开,明亮的阳光射进房间,站在门口的少年衣袂翻卷,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他跑过来,一掌拂开她面前执鞭子的死士,“我把她带回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折磨的!”
“训练少主人是我等职责,少护法还是……”
“滚出去!”
“……”
她到现在还记得傅忘川当时的表情,那么心疼那么难过。他弯下身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重复一句话:“别怕,以后我来教你,别怕……”
傅忘川保护了她两年,这两年里算得上是她的师父。可继承人修习内容和普通弟子的相差很大,学会了基本功,还是不得不重新回到那个残酷可怖的训练地狱。分别前,傅忘川抱着她,还是重复那句话:“我会想办法去看你,别怕……别怕……”
只是大约她已经疼麻木了,所以尽管怀抱很紧,她还是感觉周遭冰凉一片。所有的温暖,都在没到达她身体之前就冷化成冰。以至于很久很久的以后,她逃出九重塔,在平乐镇外的树林里看见傅忘川,只把他当做了个来擒她回去的仇人。
她抱着珠瑾残缺不全的尸体,而傅忘川朝她伸出手,说:“跟我回去吧。”
只是她那时已经被绝望蒙蔽了眼,现在想来,傅忘川当时的表情,其实是那么难过,那么悲伤的。
悲伤到现在一想起来,就会忍不住眼眶发红。
如果说珠瑾的眼神能让人感到凄凉,那么傅忘川的就是心疼。
这么多年来,他的兀自坚强,他的无声守护,都心疼。
黑暗中,鄙安睁眼,轻轻叹息:“傅忘川,我为你做的第二件事,就要开始了……”
所谓重新推选,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法。根据盟约的规定,只要是江湖中人就可以参加,信奉尚武。说白了就是单挑比武,打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顶多后头再加一条,由武林中推选出来的代表给予胜者评判,若是品性操守方面不过关,就再看第二名、第三名,以此类推,最后选出的人就是往后的江湖至尊。
擂台就摆在九重塔中央的塔林中,负责主持的是德高望重、并且早已宣布退出竞选的与经寺住持忏衍。
夜煞的出现算是个异数,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的组织怎么会突然露面,况且,杀手一向是为人不耻的行当。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当至尊。
但已经明确规定,只要江湖中人皆可参加,所以众人即便不乐意,也并未有人站出来说什么。
夜无影一直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对比武没什么兴趣,反而一直时不时的望向远处的九重塔阵营。
塔主的位子空着,在空椅子的旁边坐了个银白衣裳的男子,他没怎么说话,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中的比武。
这就是他未来的新主人?夜无影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把玩。
当初鄙安身怀六甲,功力不足两成,却将夜煞所有人单挑一遍,做了他们的主人,给他吃下要挟性命的毒药。
今早在风意阁里,鄙安突然将这瓶解药给了他。
“不怕我食言,带着夜煞远走高飞?或者拿着那至尊令,搅的九重塔天翻地覆?”
“你要食言早就做了,会忌惮区区毒药?”
常年杀手的经历让他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到底为什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