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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影喜滋滋的开始摆弄软绵绵的布娃娃,玩着玩着就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人偶,怎么这么像以前的主上。”
以前的。现在的鄙安塔主可是个残障废人。
天影自己也意识到失言,“噗通”一声就跳起来,刚要准备认错就看见鄙安正噙笑看着她,不知在笑什么。
她想起那些关于鄙安塔主的变态事迹,忽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也忘了认错,直接就问:“这娃娃,是主上自己做的?”
“傅忘川拿来的。”
鄙安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傅忘川为什么要送这东西,不对,是她压根就没去想过。反正谁的东西不重要,好用就行了。
小护法一抬头,看见鄙安还在笑,却不知她在笑什么。
总之一听是她家大长老的,那颗不安的心瞬间就放到了肚子底。道了个歉又坐回去没心没肺的摆弄玩具。
下一刻,有东西从人偶中飞出,瞬间就没入了鄙安的胸膛。
天影手中的娃娃砰然落地,而鄙安,也如同被击中的动物,重重摔在地上!
蛊栖梧,半蛊半毒,一味不算太烈的药。
自心脉边缘而入,改变血脉流转,没有毒也不会侵蚀血肉,只是每日不定时发作。
发作时出了吐血和略微的疼痛没什么旁的,就是会一直不停的吐血下去,直到把全身的血吐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例如干尸的死法。
刚巧,九重塔的药塔里没有相关典籍,圣医抓耳挠腮了半天,终于泄气的一摊手:“祛除的法子还有一个,有人愿意做引,把毒引到自己身上来就行了。不过这人须得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然没两天估计就没命了。”
知了方法,傅忘川立即就开始脱外套。
召光一把拦住他:“你做什么?”
“我的内力比你们几个加起来都多,除了我,还有更好的人选么?”
没人答话了。
傅忘川走到床边,定定看着床上昏迷的人,看了良久,而后盘腿上床,掌心抵着鄙安的胸膛就开始引毒。
原本的布娃娃当然只是普通的玩偶,至于为何会成了埋藏毒药的凶器,所有人不用想也明白。
因为,鄙安初来九重塔受训的那几年,钻研的就是暗器毒术之道。九重塔那些恢宏大气的武功心法,她会,却也不屑一顾。
所以从来没用过。
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借天影的手,下给自己。
若无人救她,那她便死,遂了永远离开九重塔的愿,若有人救她,那她就继续浑浑噩噩的活着,运气好,救她的人是他傅忘川,那就少了一个拦她离开的人。
总之,无论成与败,于她半点损失都没有。
这步棋,鄙安走的委实精妙。
只是还是令人想起那句话:戏子无情。
当真是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算计。
“蛊栖梧性寒,男子性阳,且内力越深厚者越能够抵御它的侵蚀,所以大长老身上的毒并不难解,只需心平静气悉心调养。”
傅忘川从床上下来,转身给床上的人掖好被角,朝圣医拱了拱手。“多谢。”
可圣医动动嘴,明显欲言又止。
“圣医但说无妨。”
“唉……”重重叹了口气,圣医望着床上一点活气都没有的鄙安,道:“容我直言,主上虽有内功护体,但先天身子骨并不好,此番连伤带毒恐已经伤了根本,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是人都知道,鄙安塔主从不问世事,九重塔真正掌权的人就是此刻现在眼前的傅大长老。
所谓伴君如伴虎,傅忘川怎么想的,并不是他一个小小圣医能揣摩的。
有些事,点到即止便好。
傅忘川还是冷冷淡淡的:“我知道了。”
“那属下先告退了。”
“嗯。”
挥退了所有人,傅忘川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那个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脑袋,忽然伸手去碰了碰她的眼睛。
睫毛上沾了不明的液体,湿漉漉沉甸甸的。
屋内夜明珠光晕暗淡,薄纱并胭脂香浮动,竟透出些暧昧的味道。
傅忘川转过视线,看到被扔在角落里的布娃娃,鬼使神差的去捡回来,三两下把里头的机关拆干净,在梳妆台上寻了个角落,摆好。
长久后,傅忘川凝视着满屋子拂动的轻纱,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离开……你又能去哪儿呢?”
入夜,湿冷冷的细雨肆无忌惮的往衣裳里灌,尤其是这样的严冬,温度冻的人连身上的鞭伤也麻木了。
天影自刑塔领罚回来后,就一动不动的跪在傅忘川的门前,身子挺的笔直。
“那人偶里的机关是主上自己放进去的,与你无关。更何况,你已经领罚了。”
召光撑着伞,试图去拉她起来,可跪在地上的人仍旧纹丝不动。
说起来,这花花大少是将天影从少护法提携成护法的人,时常在她练武的时候指点一二,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她的另一个师父。
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上心的纨绔也会有无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