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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班主死了,嘴唇和四肢都被割掉,脑袋上留下个光秃秃的窟窿,涓涓往外冒血。另外,裤裆里那东西也没了,总之浑身上下都是窟窿,死状连见惯了各种死戏子的华风月也有些发懵。
看了看尸体倒地的方向,华明月沉下头,忽然就开始拔腿狂奔。
二楼尽头的那件客房,里头依旧脂粉气扑鼻,鄙安坐在铜镜前勾画脸颊,闻声搁下手中的油彩,未描完的半株扶桑像是一道符咒,将人蛊摄进去。
“不是我啊。”
隔着帘子,他听见鄙安这么跟他说,那脸上还带着一抹艳丽的笑意。
许是浓香冲脑、许是丝衣下雪白的肌肤太过诱惑,总之华明月反应过来的时候,鄙安已经自动靠过来,软在了他怀里。
他忙不迭推开她,想起崔班主死被削走的肢体,敛目垂首:“我该相信你么?”
“你好像没有相信我的理由。”鄙安回答的认真,“那算了,当我没解释。”
“你……”
不知道华风月是怎么鬼神不知处理掉尸体的,总之第二日一大早车队上路之后,无人询问崔班主到底去了哪儿。
南方的冬并不算得十分暖和,腊月的苍穹终日阴霾霾的,有细小的雪花飘下来,薄薄在地上覆了一层。半透明的雪层,一如车厢内人半透明的衣裳。
毫不觉得冷意。
不是很没落的芒挽小城,街道挺干净,中央有一座扎眼的高筑,上头挂着串串明亮的灯笼,上头题写着一个个看不懂的梵文。
梵文下以金粉漆刷着“笑月楼”三个字,不过已经褪色。
鄙安将那方嵌着金“梨”字的白玉牌塞给华风月,然后懒懒靠着车厢,笑:“去看看这地方现在的主人是谁,打个商量,买了这座楼,我们就在这里长住,不往前走了。”
华风月看了看她,却没接。“这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你好好留着,买这座楼的钱我还是有的。”
鄙安挑眉:“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不想知道。”
“原来是不想知道,而不是不知道。”
华风月没做声,好半天才犹豫着伸出手,替她将松开的前襟掩好,轻声:“我去买房子,你等着我。”
对于跑江湖的艺人来说,难得的便是在一个寒冬中能有一个避风的场所。而这样一处奢靡的角楼,空气干净而温暖,自然是欢欣且雀跃的。
楼下大堂里挺热闹,好不容易得了安身处的艺人们练功也比平时更卖力些,一边鼓劲儿练功一边跟同伴说上两句笑话。
鄙安走过去,捡着一排吊起来的铜环,摸了摸。
旁边一个兰花缎子小袄的伶儿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这是练身段儿用的,不过我底盘蠢,到现在也没能全穿过去。”
眼前这人来班里不久,可已经是能独挑台面的柱子,跟风月师兄一样。所以小伶儿应起来还是很恭敬的。
更何况,戏班子现在是风月师兄说了算,这个姐姐,似乎和师兄的关系很好。
“呀——!”直觉一阵轻纱掠过,伶儿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惊呼出声。
却见高高吊起的铜环上,鄙安单单只用了脚尖立在上头,缓缓松开了握住绳索的手。
令人惊奇的是,铜环不仅没晃动半分,还跟原来的位置一模一样,好似上头站的不是个人,只是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
脚尖勾住环身,柔软的身躯忽然就如折尺的蝶一般急坠而下,周围练功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大气不敢出的看着这一幕。
铜环挂的不低,摔下来即便不骨折也得肿上好几日。胆小些的已经用手捂住了眼。
却没有预料中的闷哼声,伶儿敞开点指缝,这一瞟就再也挪不开眼。
狭小的圆环内,一袭黑纱的人在里头劈腿坐着,腰身后仰几乎同腿成了一条直线,手腕轻摇锁链,人就维持着这样一个动作从第一个铜环滑到了最末尾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