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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晚饭很实在,二和面的馒头,一份炖鱼和西红柿炒土豆。
老寡妇看着实实在在的大面馒头感慨道:
“这馒头都快赶上额脑袋大了。”
江嫦看着西红柿炒土豆,眼睛都直了,想吃,想吃,疯狂地想吃。
人生若只如初见,番茄土豆炖鱼片。
她自从生了孩子到现在,已经十多天了,硬是一点带味道的饭菜没吃过。
每当馋得受不了了,她就想从冷库拿出碗羊肉汤或者肉夹馍压一压抗议的胃
可瞧着三个崽白嫩软糯的模样,她生生忍住了。
谢元青看她直勾勾的眼神,起身给她在他带回来的包里翻找了一下。
拿出一袋包好的东西,放在江嫦的面前,道:
“这是在当地牧民那里买的玛仁糖。”
江嫦看他打开外面的纸袋,露出里面层次分明的切糕,嘴馋的同时嘴还欠。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切糕?”
谢元青面色微微一变,看着江嫦语气严肃道:“江嫦同志,注意你的言辞。”
江嫦看他不复往日温和的瞳孔,抿嘴不语。
谢元青看她懵懂的模样,低头吃饭,也不再言语。
江嫦自然无心吃什么切糕了。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比如刚和谢元青见面的时候,他虽然表面夫里夫气,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客气疏离的,江嫦觉得正好。
可这些日子,他们一起经历了长途跋涉,经历生孩子,养崽子,江嫦反而渐渐忘记了自己当初认为舒服的距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找到她开始,还是他不顾一切冲入火海,又或者他声嘶力竭地对着产房喊:“我们保大,江嫦不能死?”
因为三个小崽出生,他们共同的血脉无形间形成的羁绊。。。
江嫦突然觉得,其实这样过一辈子也很不错,她沉迷在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被人视若珍宝的感觉里。
这种感觉,这种环境和氛围,都是需要感觉来维系的。
老寡妇本来大快朵颐吃馒头呢,感受了气氛不对,于是加快速度继续吃,她瞧着谢元青放下碗筷后,连忙道:
“哎呦,老婆子还是浑身上下脑袋疼,我收拾好饭菜就去睡了啊。”
老寡妇端起小桌子上的残羹剩渣走得干净利索。
走之前和江嫦一顿挤眉弄眼。
江嫦问她:“大娘,你眼皮咋了,也疼?那吃药的时候别忘了说。”
老寡妇端着饭盒出去的时候,顺便用脚把门勾上了。
谢元青搓着手指,抬头要同江嫦说什么的时候,三个小崽醒了。
两人依旧默契地给孩子喂奶,换尿片。
江嫦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腮帮子鼓动的小崽时,嘴角笑容真诚又温柔。
她不自觉地就想起刚来时在牛棚里的时候,老赵教授哄她睡的时候,哼唧的儿歌。
“小眼睛像星星, 小手像钉耙, 小脚像条锄。 快睡吧, 快快睡吧! ”(注1)
两个本来吃奶很香的小崽,突然撇嘴。
江嫦看着他们皱起的小眉头,扭头问正在抱着崽儿发呆的谢元青,发出灵魂之问:
“我唱歌很难听吗?”
谢元青看着自己怀里已经准备哭的崽儿,违心地摇头。
江嫦小声嘀咕,“其实曾经我也有一副好嗓子,就是做h酸的时候给我捅坏了。”
孩子的哭声很大,江嫦的声音很小,谢元青没有听清楚。
当他想要再问的时候,江嫦已经垂头在哄孩子了。
等到三个小崽儿又呼呼大睡去后,谢元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