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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
空气里都带着冷冽的雪气,有了无人打扰的安稳环境。
江嫦很是惬意地过了三天,因为没有时间,过得有些自律。
前天摆烂,昨天摆烂,今天摆烂,天天摆烂,这不是自律是什么?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头天晚上烧炕的时候闷一锅野鸡汤,放上自己在山上挖的野山药。
起床后,山药入口即化,鸡汤香醇,中午再就着鸡汤下一把挂面,晚上沿着汤锅烙饼子,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阳春面、煎鸡蛋,法式牛排之类的,做饭时候满足万分,吃到嘴里也十分得劲儿。
今日外面雪停,她推门出去,入眼全是雪白。
抬脚踩在雪中,惊觉大雪已经到膝盖的位置。
江嫦连忙退回屋子,关上大门将寒气逼退在外,窝在家中也不出门扫雪。
老村长当初选中村东头的这块地,是有私心的。
村头后面荒凉的大山上,还是有些稀稀拉拉的树木植被,尤其山尖尖上,树木更多。
侧面有条极为浑浊小河,村里吃水洗衣服都要走到村头的河水里取用。
可能是为了子孙后代考虑,选的这个地方是真大。
江嫦看着被围起来的木栅栏很满意,她略微了解过,在两年前,就有包产到户的政策。
这里偏远,如今还实行的是公分制度,但最迟今年,这里估计就开始要实行新政策。
她户口在夏家村,多少能分到一点地,加上这个前后宽大的院子,她完全可以提前享受退休的田园生活。
养上几只鸡鸭,种上果蔬粮食,日子平平淡淡地也就过去了。
尝尽了生活的苦后,才发现西北风都是甜的咧。
江嫦单手撑着下巴,想着美好的生活,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
“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能通电。”
她摸黑活动活动腿脚,就听外面院子里有动静。
江嫦手中蓦然多了一把锤子,她站在门口望向院子栅栏处。
“谁?”
“是我。”是个男人,声音有点耳熟。
江嫦细想一下,就记起是谁,她踩着半米高的雪艰难地走向院门口。
顺便有些后悔自己偷懒,没有把通往院门口的积雪清理出来。
“小赵教授,怎么了?”江嫦没有开门,在院子里面问道。
“我妈她发烧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
江嫦一惊,说了一句“等着”,转身进了屋子。
她也没有退烧药,只提着一个暖水壶,想了想又将放在灶台上的浓稠鸡汤盛入保温盒里。
她在这个村没什么朋友,牛棚的这群人虽然戾气重,但在原身模糊的记忆里,不光没有欺负辱骂过她,反而对她多加照顾。
他们在自身都不如意,受尽了人类最恶毒的伤害下,还能保持善意地对待一个疯傻的孤女,本就是难得的。
按理说这个冬天他们住在牛圈里,比往日的破棚子更加暖和,没想到身子一向硬朗的小老太太竟然病倒了。
江嫦打开门儿,将东西一股脑儿地塞给小赵教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