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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伯道:“户三百钱,直粮九石——虽溢于时价,麻兄所在,分所应当。若出车一,连御者,日计半石,以十日计,折粮五石。尚有不平者,御者自备三日粮。”
吕仲道:“旦日可得粮车?”
吕伯道:“此事岂一夜可成,且观明夜若何。”
吕仲道:“往拜城尉,伯兄可有定策?”
吕伯道:“无非进宴席,赠钱财,拜手册。尽听诸氏可也。”
吕仲道:“吾等所携不过十余金。即华阳尉卒,非二金不下,佣车目下已过五金,尚未安妥。沿途耗费尚不在内,恐难支撑。”
吕伯道:“此趟不为钱财,但为军国之事耳。但君侯事谐,利益岂在少哉!区区十余金,又何间焉?”
吕仲道:“弟非敢谋利,但恐事贲耳。”
吕伯道:“谐矣!吾非往郑国,但迎之于途,又何虑哉!”
吕仲道:“伯兄教训得是。”
商议既定,困倦袭来,两人也进入了梦乡。
旦日鸡鸣头遍,郑安平自然醒来。坐起稍稍整理一下衣裳,须伯岸在一旁悄声道:“郑兄安睡!”郑安平随回道:“须兄安睡!”
须伯岸道:“夜来水足,却需小解。”
郑安平道:“吾亦然。”
两人跳下草堆,推开门,随手关上,即往外走。巡哨的武卒认识,相互打个招呼。两人出到场外,在一棵小树旁解决了问题。郑安平晃了晃胳膊,觉得胸前的疼痛基本消失,心中大爽,拉开架势,摆了几招。须伯岸在一旁喝彩道:“郑兄势猛力沉,真好武艺!”
郑安平收了势,笑道:“受伤多日,未得活动,今稍动筋骨耳!”
须伯岸道:“郑兄所学,与弟大不相同,必有别传!”
郑安平道:“兄学之何人?”
须伯岸道:“不过学于庠序耳。”
郑安平道:“弟幼亦学于庠序,长入武卒,从习于校场。”
须伯岸道:“何异?”
郑安平道:“学于庠序,习礼仪,明尊卑,知进退也;习于校场,决生死于呼吸也。”
须伯岸道:“兄适言有伤,敢为秦人所为?”
郑安平道:“是,亦不是。此伤源于秦剑,却非阵前所为。有刺客欲行刺公子,臣适奉其会耳。”
须伯岸咋舌道:“兄以身救公子,何功之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