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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铁皮老虎的驻地休息两天后,陈垚婉言谢绝了卡莱尔他们的热切挽留,踏上旅途。双方依依惜别,约定明年再聚首。
眼看冒险范围越来越大,猎获越来越多,陈垚开始感受到身背行囊带来的不便。
这豹皮背囊里有摩洛克和德米特王国的钱币,一部分的金银克勒和金银里亚,其余钱财兑换了宝石石英,方便贴身携带;有小刀、打火石、绳子、锅碗、帐篷、皮蓑衣等等工具;有盐和香料,那是蓝星胃不可或缺的东西;有制作符文的各色魔材;还有其它不方便贴身存放的物件。
一样一样盘点出来后,陈垚纳起闷来,干嘛我不搞一匹马骑骑呢?
紧接着,他又迅速否定了刚才冒出来的想法。
还记得有一天老爸带去公园骑马,那匹花色大马突然狞笑一声,挣脱了驯马师,抽了风似的狂飙突进,好像要冲到外太空,给马鞍上幼小的他带来了巨大冲击。
从此,他对马、电瓶车、公路车和摩托车统统产生了心理性过敏。
如此想着,诚实的双肩却感到背囊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沉。
……
埃姆斯城,格洛海因马市。
才踏进市场,陈垚就感受到一股燥热浊气扑面而来,辣得睁不开眼,耳中人喊马嘶,车轱辘声鼎沸。
他擦擦眼睛,瞧见捆载累累的货车在拥挤狭窄的空隙间,摇晃着左右穿行;杂货贩子在一堆堆马肚子底下畅行无阻,一会儿游到东,一会儿游到西;落满杂草破布粪便的地上,大妈大婶们各自瞄准小块空地一哄而散,铺开脏得发黑的毛毯落座,摆摊售卖一罐罐自家产乳酪瓜果酱菜。
密密麻麻的插地棍子立起五光十色的长短布条,上头写着原始粗糙的广告词句。时不时地,有蓝黑色烟雾歪斜地蹿升起来,夹杂着烤肉香气招摇过市。
花马,杂斑马,乌蹄马,纯色马,高头马,矮种马,由货主、买主牵着的马儿把市场中各处缝隙塞得满满当当。
前面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搭建了草棚,像是个畜栏。正面有扇遮掩严实的木门,旁边疑似货主的花衬衫胖子正把二郎腿翘放在桌上,靠着椅子似乎在打瞌睡。
陈垚走过去,发觉此人一动不动,但是呼吸开始变得不均匀。
在装睡?
带着疑问,他装作不知地慢慢走近,伸头往里面瞧。
草绿细密鳞片皮肤,凸起的眉峰,眨动的琥珀色圆眼睛,呼着热气的鼻孔,以及露在上下唇外边的细密白牙——原来是一只地行兽。
“恐龙?”陈垚嘴里惊呼。
喊声让花衬衫胖子苏醒,伴随一声长长的“嗯——”,他伸了个懒腰,绕过桌子走了过来。
“客人对地行兽有兴趣?”胖子走近了问道,伴随话语声涌过来的,除了浓烈至极的香水味,还有一股莫名怪味。
“这儿太臭了。”他抱歉一笑。
“地行兽?”陈垚问道,“在马市卖地行兽,意思是能当坐骑?我咋没见有人骑过?”
“地行兽,温顺的动物,很聪明,驯化时间不长,一百多年。”他说,“你知道的,新玩意儿,需要时间让大家接受。”
陈垚又探头瞅瞅那动物,这会儿已经它往畜棚里挪了挪,趴在铺有干草的地上。
“很漂亮,不是吗?”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