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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枫的话让莫威心中一惊,他是相信莫枫的能力的,但是却没想到莫枫几乎未动一兵一卒,竟悄无声息的将东方四城制服,内心狂喜不止,但仍然谨慎道:“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要详细地讲述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是否还有其他重要事情需要安排呢?”
莫枫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微笑着看向莫威,说道:“爹爹所言极是。如今汤城、伏秀以及东支等地已经完全被我军所掌控。虽然耳东也在我的掌握之中,但毕竟是借助他人之名而已。此次枫儿前来,一方面是要将大夏援兵的消息告诉爹爹和两位兄长,另一方面则是想征询一下爹爹的意见。目前右将军已被我以其他罪名囚禁在耳东。待到耳东收服之后,是否应该将他押送回皇城呢?”
莫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道:“就按照大夏的律法处理吧。他既然是大宛的人,那么我们与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莫威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悲伤。
“好,我这便安排下去,回头再与爹爹和兄长们细说此战的详情”莫枫语气坚定地说道。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踏出城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出城之后,他面对着跟随他而来的那几个人,压低声音耳语了一番。随后,这些人像是得到了某种指示一般,迅速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当莫威和莫庭回到城中的住所时,时间过去并不久。然而,就在这时,月薇也来到了这里。莫枫凝视着眼前大腹便便的月薇,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他由衷地祝贺道:“恭喜嫂嫂,二哥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坏了!”
然而,正当莫枫四处张望寻找二哥的时候,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众人都低着头,默默无语,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神色。这种异常的氛围让莫枫感到一阵不安,他试图打破僵局,但却无从下手。
终于,在经过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后,月薇缓缓抬起头,用平静得令人心疼的声音说道:“月余之前,我与宴哥一同护送百姓出城。当时战况十分危急,宴哥为了保护我以及城中的百姓,奋不顾身地冲向敌军,最终不幸被敌帝君所伤……”说到这里,月薇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但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宴哥牺牲了自己,换来了我们的安全。”
莫枫听到这个噩耗时,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转向父亲和兄长,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无助:“不可能,爹爹,这不是真的,对吗?大哥,你告诉我……”他的目光在父亲和兄长身上游移,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当莫枫发出那一声声质问时,父亲和兄长却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头,他们的眼眸之中同样流露出深深的悲痛与万般无奈。这种毫无回应的态度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莫枫心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令他茫然失措。
刹那间,整座房间被无尽的哀愁所笼罩,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不前。莫威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莫枫的手背,但并未说话。此时此刻,沉默胜过千言万语,而莫枫根本无法承受这一切,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于是他自顾自地狂奔而出,孤零零地伫立在庭院中央。泪水如决堤般沿着他的脸颊悄然滑落。
此刻的他格外思念夏暖暖。自从离开洛城之后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由于战乱纷扰,以及他秘密前往大宛的缘故,他未能与夏暖暖互通书信一封。如今皇城是否安然无恙,他亦无从知晓。曾经,他一直认为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可莫宴之事却让他改变了看法。也许某些事,只是那些关爱、疼惜他之人不忍心看到他伤心难过,故而选择隐瞒罢了。
莫枫不再犹豫不决,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纸笔,亲自书写了一封信,并命令跟随他前来的亲信迅速将信件送回皇城交给夏暖暖。此刻,东方的五座城池已经落入莫枫手中,再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自己的行踪了。完成这些事情后,莫枫方才将战斗的详细情况写成奏折,派人骑快马加急赶回朝廷上报。
当他再次回到正堂时,莫威、莫庭和月薇都在那里等待着。莫枫神情凝重地说道:“我想要去祭拜二哥。”月薇艰难地站起身来,小豆子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莫威、莫庭和莫枫一同跟随着月薇缓慢前行,朝着莫宴的墓地走去。
莫宴的墓地在离街道不远的山坡之上,墓碑庄重肃穆,四周环境清幽宁静。墓地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林和翠绿的柏树,四季常青,仿佛在默默讲述着他那永垂不朽的功勋。墓碑高耸而壮观,上面镌刻着莫宴的姓名以及他一生中的光辉事迹。墓前整齐地摆放着鲜艳的花朵和香气四溢的香果,散发出阵阵淡雅的芬芳。
莫枫慢慢地弯下腰去,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沉睡中的某人一般。他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用衣袖轻拂过莫宴墓碑上的尘埃,仿佛那上面刻着的名字有着无比珍贵的意义。
“二哥,枫儿来看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思念。这简单的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房,让他们不禁泪湿眼眶。
莫宴昔日的身影如电影般在莫枫的脑海中不断放映,那个曾经生龙活虎、不拘小节的二哥,如今却已与他们天人永隔。莫枫实在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无法想象,如此鲜活的生命怎会就这样骤然消逝。
当他再次凝视着眼前冰冷的墓碑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这次见到父亲,莫枫清楚地感受到父亲身上岁月留下的痕迹越发明显,他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苍老许多。一想到这里,莫枫便忍不住颤抖起来——倘若这个噩耗传回洛城,母亲又该如何承受呢?白发人送黑发人,身为军中大将的父亲尚且如此憔悴不堪,那么柔弱的母亲恐怕更是难以承受这样巨大的打击吧!她将会陷入何等深沉的痛苦之中啊!
想到这些,莫枫只觉得心如刀绞,泪水愈发汹涌澎湃。此刻,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过去那些与二哥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无情,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