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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甭看现在这周京海还跟地上跪着呢,听了梁布泉的嘲讽,那像是叫水给刚刚洗过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不快,干脆闭上了眼睛,腮帮子上的肌肉随着他的愤怒时隐时现,显然这小子并没有太叫人满意的认错的态度。
福伯这时候却狠叨叨地骂了起来:“小畜生,你给我们二少爷下了什么迷魂汤,叫他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亲哥哥?现在老爷就在这,你还敢放肆!”
“啧!”
梁布泉轻轻地砸吧了一下嘴,两脚交叠又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自尊心强得要命,而且浑身上下就属这嘴最硬。”
他说着话,俯下身子玩味地摸索起了刀柄上的鹰头:“现在我本人都到了……你还有这么多话说?”
“你本人到了又怎么样!”
福伯厉声道,“还不快给大少爷解开!非要逼着我们紫轩阁对你动粗吗,外乡人?!”
“我真是没想到,揣着好心和你们谈生意,到头来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梁布泉的身子重重地向后一仰,一只脚顺势就踩在了刀柄上面,两个跪在地上的家伙身体莫名的一颤,仿佛瞬间又承受了什么身体无法负担的重量,身体稍弱的周京海竟然禁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周老爷子总算坐不住了:“你想踩着我们紫轩阁上位?”
“老爷子,我亲爱的老爷子啊……我从一开始说得就很明白,我来你们这不是为了踩着谁,也不为了动谁的一口吃的,我是来谈生意的啊!”
梁布泉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漆黑的月牙,看不见暖意,却只有银钩霜剑一般的寒冷,“可是我这人的脾气古怪,谁要是踩我,我肯定更用力地踩回去,谁要是那我的兄弟不当人看,那我肯定叫他连人都他娘的做不成!”
他的神色一凛,身体顺势前倾,把全部的重量都给压在了刀柄上头,那可怜的地板叫利刃剖离得不住呻吟,同样在痛苦呻吟的,还有跪在地上的两条狗:“既然说了对峙,老爷子您就且在边上听着,听听看,你这亲爱的,满肚子心眼的好大儿,究竟他娘的是个什么成色,听听看,你最瞧不上的那个小儿子,究竟在这两条狗的轮番打压之下,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城中的闲言碎语并不少,周老太爷对他自己下头的两个儿子在江湖当中的行为举止多多少少是有些耳闻的,老大为人自私任性,精于算计,从小时候开始,这孩子在学堂和乡亲之中的口碑就很是一般,可算计自私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商人的优秀品质,他觉得只要适度的教育和引导,大儿子很有机会继承自己的衣钵,甚至把紫轩阁经营得更好,他和梁布泉一样,都是喜欢在身边养狼的人,自己生下了一条利欲熏心的恶狼,兴许未尝不是件可以光耀门楣的好事。
再反观他的二儿子,纨绔放荡,烟酒不离,他在城中的口碑倒是比周京海好上不少,可是那些个跟随他的,巴结他的,无一不是因为这小子花钱大手大脚,而且背后有他老爹紫轩阁这个靠山。酒肉朋友到处都是算计,常年在社会灰色地带游移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自己的产业虽算不上什么富可敌国,比不上那些个军阀兵匪的大产业,可至少在这城里也是一等一的豪门,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漫天喝酒寻欢的二傻子,他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家里就着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倒是乐得让大儿子好好打点买卖,适当地放任二儿子寻欢作乐。所以他把周京海给送出了国,让他在西洋那头好好学学洋人的经营理念和致富经,二儿子既然喜欢花天酒地,那就满足他的爱好,让他昨个快乐的二傻子,尽量少些接触家族中的事物。
这都是一个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啊,为什么到了梁布泉的嘴里,自己反倒变成了个偏心且无药可救的恶父了呢?
不论如何,现在大儿子的命还捏在梁布泉的手里,他口口声声说着要谈个买卖,可是这场买卖的谈判基石从始至终都是不平等的,这小子捏着我的把柄,而我有必要把主动权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周老太爷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那群见风使舵的土匪已经叫梁布泉的大饵钓上了钩,他如今得想想自己还剩多少张底牌。
周老爷子没有回答梁布泉的话,而是静静地走到楼梯口,轻轻地敲了敲赛凌霄的红木扶手。下头的小二很快就点头哈腰地探出了脑袋:“爷,什么吩咐?”
老爷子的声音里明显已经透出了疲惫:“把陈队长请来。”
下头的人一愣,旋即讷讷地点了点头:“得嘞!”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