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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少佐问您……山崎先生和那群兄弟的人呢。”
兴许是有了山井英智在,那赵狗子一下子攀上了靠山,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可是撞见张宏山那一双吃人的眸子以后,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山井英智身后缩了缩。
那卫生胡瞥着外八字的两条拐了腿,一手掐着腰上的军刀,一手掐着腰,似笑非笑地盯着张宏山。崩看这家伙的个子不高,可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压根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和肢体动作,就打他的浑身上下这么弥散出来。
张宏山还是那副怒气冲天的滚刀肉模样,捏在手里的三寸钉也好,还是德国造也罢,是一样都没撒开,梗着脑袋狠叨叨地来一句:“让他自己跟我说话,甭在这跟老子起范!”
“您这不是难为人吗?”
这话听到赵狗子耳朵里,他倒先是不乐意了,“远道而来就是客,少佐来了咱东北这旮沓,可帮了咱不少忙……大东亚共荣圈吗,我听说过!您这么难为咱家少佐先生,是不是有点……”
“我去你娘的咱家,谁他娘的跟你一家人!”
张宏山也不管眼下有多少个日本兵,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这手还扯着三寸钉呢,上来一股子牛劲,拖着三寸钉几个大步向前,一脚就给赵狗子踢了个王八翻盖脸朝天,“赵老蔫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没骨头的东西,娘了个炮仗的,再他娘的听你跟老子废话,老子我一枪掫了你!”
他这一脚踹得可不轻,赵狗子捂着肚子上的鞋印子躺在地上哼唧,那三寸钉在刚才叫张宏山拖在地上蹭破了鼻梁骨,也捂着老脸在那哼唧。梁布泉看得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也恨不得上去对着他们踩上两脚。啥玩意英雄狗熊的,江湖中人就应该是快意恩仇。这帮日本鬼子拿咱不当人,就他娘的应该学着张宏山的模样,好好胖揍他们一顿。再说这赵狗子,还有跟赵狗子一样的狗东西,他们压根也没把自己当成是个人,就更应该木棒子打狗——也不把他当个人。
可前头张宏山交代过不让他轻举妄动,为了避免给这干大哥惹罗乱,梁布泉的心里头就是再怎么想图着痛快,都不能动手。可他动不了,不代表张宏山不能动啊。就见他这干大哥又狠叨叨地来了句“你他娘的再跟那哼哼,老子再听你哼哼一句?!”说着话就又把自己的军靴子抬起来,作势就要朝着赵狗子的脸上踩。
张宏山的脾气梁布泉是了解的,这家伙发起狠来,纵使你是个皇帝老子,他都敢拔出响子来斗上一斗。很明显,那赵狗子也是深刻地知道张宏山的为人,这下子也不哼唧了,捂着老脸是一个劲地狗叫:“哎呀!大帅饶命……哎呀!少佐救我……哎呀!我不敢了……哎呀!你别打了……”
在旁边杵着跟个佛爷似的山井英智这时候也终于是发话了,抬起自己的军刀,拿刀鞘隔开了张宏山的腿,一脸微笑地又对着他轻轻地鞠了个躬:“张大帅……这么做不好吧?”
张宏山的眼珠子一瞪:“怎么着?老子打的是狗,还有啥好不好的说法?”
山井英智接着道:“按你们的话来讲,打狗……也要看主人。您毕竟也是这奉天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粗暴地对待平民……有失体面吧?”
这山井少佐的中国话,说得没有山崎忠义利索,梁布泉听着大舌头啷叽,反应半天才猜出了个大概。他发现来东北烧杀抢掠的这帮子日本人,跟他印象当中的红胡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些个家伙似乎很喜欢跟人微笑,更加是很喜欢鞠躬,他们表面上要比大多数的同胞礼貌太多了,只是这些个礼貌底下藏着的不是一张人皮,而是他娘的活脱脱一群人面兽心。
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喜欢张宏山这种活张飞一样的人,性如烈火,心里头也藏着团火,不用担心他跟个笑面虎似的,转头再趁着你没有防备,回头给你一刀。
说起这笑面虎,张宏山这会儿倒是真也笑了,呲着口大黄牙,皮笑肉不笑地收回了腿:“少佐果然是文化人,老子他娘的刀山火海里蹚惯了,没那些个墨水也没多少耐性,你说得对,体面,咱都体面!”
“所以……张大帅这次屈驾来此,为了什么事?不会只是想来这打我养的这条狗一顿吧?”
山井英智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您的手下,都从大青山上回来了?竟还有此闲心来我们这里,教训我的人?”
张宏山的眼珠子一亮,可算他娘的说到正经事上了:“我的手下?我的兄弟回来了一个。”
“那我的人呢?”
山井英智的眸子一凛,就好像那扑小鸡的鹞子,偷羊崽的狼,“我们大日本帝国已经无条件地向您展示出我们的诚意与邀请了,可是您却几次三番……”
“操……”
早就想过的台词剧本,张宏山扯着嘴丫子冷哼了一声,朝着梁布泉扬了扬下巴,“老弟,把你的那条右腿撸起来给少佐看看!”
梁布泉乖巧地挽起了裤腿子,那一条右腿断皮截骨活活给拧成了个麻花的模样,裤腿子上的血迹早就风干结痂,每每撕扯一下子,都会牵动起一阵血腥恶臭的微风,皮囊子的截断处,旧疤已经是跟裤子上的纤维沾到了一起,裤腿子每每撸上去一寸,都会掀开结痂再生出一块新伤,就连那久经沙场的山井英智和张宏山都看得是直皱眉头。
山井英智不知打哪摸出了一块白手帕,皱着眉头用手帕捂着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