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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巷子里酷似梁布泉的那个家伙,叫人分不出个前后正反,却偏偏能开口说话。杜老四也不知道这怪东西是打从那个地方发出的声响,总而言之,他的第一句是:“杜大哥,我是梁……啊!”
杜老四那阵子的脑子懵懵懂懂,可是身上却无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身体自然而然所萌生出来的反应,在情况危急的时候的确可以救人于水火之中。他现在的脑子明显跟不上手脚,等着自己的心里头终于知道怕了,腰上的响子已经叫他给举在了手里头。
这玩意咋用来着……
这种奇诡的状态,就好像是杜老四此时已经灵魂离体,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的肉身和那个不分正反面的梁布泉对峙。就听见那道身影一动不动地又哼唧出了后一句:“扯墙皮,刨坟地,一口气来一斗米,九月九,腊月七,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哥哥,我长啥样来着?”
“砰!”
这副身体倒是半点都没犹豫,那不分正反的梁布泉,叫杜老四一枪就给崩碎了脑袋。就看见那道身影笔直地摔在了地上,顷刻之间就化作了一条又一条小指粗细,圆滚滚的肉虫子,在深巷当中是遁于无形。杜老四到了这时候,也才惶惶然地起了一身的白毛细汗。
这地方有鬼!
再后来,杜老四也不知是钻了多少个这样的巷子,见了多少个一如刚才那般不分正反的身影,才总算是见着了梁布泉的正主。
不过依着他的话来说,那诡异的身影从始至终都没有伤他的意思,倒是一直在强调着,它自己应该长成啥模样。
两个人一边往贾镜的且近奔,一边在心里头嘀咕,这玩意究竟是由啥东西幻化而来的,它询问杜老四梁布泉的长相,兴许就是为了替换掉梁布泉的身份,在这座城里继续生存。如果真如杜老四所言,他遇见过的那些身影,都是由虫群幻化而来的话,那简简单单的几枪,又怎么可能会杀掉这样的怪物?
赵友忠在先前没跟梁布泉提过关于这种学人夺运的怪虫哪怕一丁点的信息,这条路,恐怕就得他自己蹚出个所以然了。
好在贾镜离他们到不算太远,一个在巷头,一个在巷尾。
再加上这俩爷们正值壮年,没两步就已经走到了姑娘且近,杜老四的脸上到这时候起,才终于是有了笑模样:“大妹子,咱见一面可真不容易啊,你都不知道……哎?大妹子,你瞅啥呢?”
巷头里头有什么?
除了墙土青苔,还能有什么!
可是俩人眼前的这个贾镜,竟然就这么面对着墙壁,像个木桩子似的背朝着杜老四和梁布泉,刚才杜老四说的话,她恍若是一丁点都没听到一样,依旧是安安静静地那后背对着两个人,只给他们留下一条长长的大辫子。
这巷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反常起来了。
杜老四伸手还要去搭贾镜的肩膀,却叫梁布泉给一把扥住了袖子。
“你等会,四哥。这贾镜看起来不太正常……”
杜老四大眼皮子一翻:“你这不废话吗?叫个傻子来,也能看出大妹子现在不正常。你拉我干啥,等我看看她究竟犯得是什么邪病,如果还跟早先我见着的几个怪物一样,老子打不了一枪崩了……”
“怕就怕这个!”
梁布泉拿手指头擦了下自己的鼻子,“前面那人身上的气味,跟贾镜一模一样。你知道那家伙,究竟是虫子变得,还是咱们着了什么障眼法,看不见,也听不着贾镜贾姑娘吗?”
眼睛可以骗人,但是梁布泉打小就练就的鼻子却是断断都不会出错的。活人死人,草木鱼虫,都带着自己所特有的气味。他们金门一脉的闻字诀,就是靠着这门手艺在山岭子里头吃饭生活,只有使用者判断错了气息,而气味的本身是绝对都不会出错的。
梁布泉和贾镜一伙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他们身上的气息,早已经分外熟悉了,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出错。他怕只怕着了道的并不是贾镜,而是他们两个。那贾镜兴许此时正是面对着他们,兴许此时正在和他们说话,可是俩人在刚才或许已经着了别人的道,他们看不见,也听不着。这时候如果叫杜老四开枪的话,打死了真的贾镜,他们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这他娘的……那咱们咋办?大眼瞪小眼跟这杵着?”
杜老四把头皮挠得哗哗直响,“爷们,这外头不是在过家家,是他娘的打仗呢?咱现在就别耽误功夫了行吗,你咋说,我就咋做,你说咱们该咋整……”
又一颗炮弹在两人不远之处炸响,掀起的碎砖浮灰洒了三个人满身。
梁布泉这会已经缓缓地蹲在了地上,横起手里的鹰嘴匕首,锵啷一声给钉在了土里。
“你闭嘴就行……”
他也不知是打哪摸出来四五枚石子,跟十来根桦树枝子,绕着鹰嘴匕首,摆出了一道不圆不方的奇怪图案,“还有啊,别离我太远,我他娘的担心你走远了之后,再有个学着你那模样的怪物从别的啥地方跳出来。”
杜老四点头如啄米,瞪圆了眼珠子,看着梁布泉在地上摆阵:“爷们,你在这摆啥呢?这是啥阵啊?早先在观音山上,还能见着你使出点什么牛哄哄的机关阵法,他娘的,从那以后再去别的山上,我是一丁点都没看着啊。这下可好了,这叫啥玩意,我他娘的也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