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林子里瘴气弥漫,氤氲不散的白雾里面,掺杂着浓重的腐臭味。饶是杜老四这一伙嗅觉不是太敏感的普通人,也依旧被这浓稠的恍若较之一般的白雾,呛得忍不住干呕。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因为先前在东北的山岭子里,梁布泉和杜老四曾经因为山魅子遮眼这件事而稀里糊涂地走散过,所以这会儿每个人的腰带上都被系上了根绳子,梁布泉横着匕首走在前头,每走过几丈,就用刀子在树上刻下一道刀痕,这是老猎户在山里防止走丢时最常用的一种基本手段。
遮天蔽日的白雾与树影让梁布泉一伙根本看不到太阳,虽说刀刻树痕这样的办法实在太笨,但这也是确保几人在找到宅子,抬出宝贝以后能确保自己原路返回的唯一一种保险了。
黄皮子自打进了浓雾里头之后就一直在杜老四的怀里玩了命的叫唤,尽管杜老四变着法地哄着那只黄皮子开心,但仍旧是收效甚微。
这功夫劲,杜老四当真是连把黄皮子仍在浓雾里的心思都有了:“娘了个炮仗的,这大雾里头到底有啥呀。咱家这黄爷好像让人踩了尾巴了,我连最好的高粱酒都掏出来了,他竟然不喝。”
“杜老四……”
有个人在后头轻飘飘地喊着他的名字,杜老四下意识地回过头,茫茫白雾里头,就连跟在他身后不足半尺的马士图都看不清楚,哪来的人呢?
他撇着大嘴,一脸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后脑勺:难不成是我听错了?这他娘的鬼雾,熏得老子头昏脑涨的。
“杜老四……”
那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再次顺着白雾飘到他的耳朵眼里,暴脾气起来,杜老四回头就抽了马士图一嘴巴。
“我去你娘的,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马士图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委屈巴巴地骂了句:“姓杜的,你他娘的疯了!你打我干啥?”
“打你?你他娘的就是没事找抽!”
“杜老四……”
“听没听着,我他娘的就是抽你了,你还跟后边鬼吼鬼叫的!”
杜老四气得是牙根子直痒痒,“现在这岭子里头也没有外人,你他娘的有啥事不能直接说的?没事总叫老子干你娘的炮仗,再一个,我就没听过哪个大老爷们跟人说话还擦着嗓子,拿气声叫人,我抽你都是轻的,我他娘的还想……”
没等杜老四把话说完,揣在他怀里的黄皮子“嗷唠”一声怪叫,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林子里头。
“啥玩意?你也听着有人叫你了?”
马士图说话的声音明显带了哭腔,“我的个亲娘啊……刚才我也听着有人叫我的名字了,他还让我回头!我寻思着,咱几个梁师兄在前,我一个人断后,在我后头不应该也跟着人啊,就没敢把头拧过去。多亏了我留个心眼啊……梁兄弟,你听着有人喊你的名字了吗?”
没人应声。
“梁兄弟?你说话啊梁兄弟?”
马士图的一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可是这会儿也不知怎的,甭说是梁布泉了,就连刚才冲他龇牙咧嘴的杜老四也没了动静。
他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绑在腰上的绳子,那绳子被牵得笔直,这才让马士图稍稍地松了口气。
“我说四哥你也是的,我姓马的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再怎么说咱也是一个绺子入过伙的弟兄,咱观音山上的老爷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哪能像个老娘们似的细声细气地说话呢?”
马士图说着话又叼起了他的烟袋锅子,“哎,你家黄爷都跑了,你也不想着把他给追回来?咱有一说一啊,我们三个那都是金门的后人,再怎么着也是有本事傍身的能耐人。没了那只黄皮子给你保着命,万一遇着点啥危险……不说别的,万一咱再碰上了那群鬼耗子,就凭我们这几个三脚猫的本事,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