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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峨冠博带之人原来是皇帝的外祖王丞相,他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摆在祝绝面前。
祝绝一看,好家伙,枉他还在犯难,原来皇帝早就准备好说辞,只是让他来誊写。
纸上字不多,大致是报平安,但字里行间却充满威胁的意思。
祝绝正誊写间,傅仕中突然问道:“听闻世子一路来帝都的路上都十分怕冷?”
祝绝一愣,不明其意,只得如实道:“的确,之前受刺杀后便身体虚弱。”
“那在下听闻世子今日在御花园坐了一天,如此冷的天,不知所为何事?”
祝绝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信纸上,晕染出一大片。
“世子?”
祝绝只觉得屋中四个人的目光如钢针一般扎在身上,刺的他头晕目眩。
“堂弟,看来你还是太过自由。”皇帝阴冷道。
祝绝心里着急,若他又像在寿王府一样被看得死死的,那无论李盛再如何神通广大,怕也很难互通消息了。
他突然想起那壶酒。
“陛下。”祝绝道,“实不相瞒,我进宫之后便觉头晕气短,心口烦闷,尤其待在屋内之时。臣罪该万死,对陛下有所怀疑,故而不敢回屋。但经过今晚,臣感觉到陛下对臣的拳拳爱护之意,相信此事并非陛下本意。”
“世子是说有人向你下毒,你在御花园是为避祸?”傅仕中道。
“臣不敢笃定,只是心中怀疑罢了。”
“去查查。”皇帝道。
看到傅仕中出去,祝绝心里松下一口气。若李盛所说为真,那暖炉之中必定有问题,他不怕皇帝查验。与此同时,他也能保住自己小命。运气好的话,皇帝能揪出下毒的幕后黑手。
祝绝誊抄完书信,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傅仕中回来复命。
“陛下,香炉中确实加了异物,并非一般宫中所用香料,此物虽然无毒,但太医院说若和另一种无毒之物混合,有可能致命。但另一种药物下在何处,尚需时间查证。”
“好大的胆!”皇帝暴怒,一把将书案上的奏折扫到地上,铺了一地。
皇帝指着傅仕中,正要说话,突然脸色惨白,额角青筋暴起,捂住头直呼疼。
“陛下!”屋内人除了祝绝,都是皇帝的亲信,见状顿生焦急。
“呜哇呜哇。”
好巧不巧,门外又响起那如婴儿啼哭般的猫叫声。
这次祝绝听得分明,就在殿外不远,比他在自己房间听到的清晰得多。
“啊啊啊!”皇帝突然一手捂住脑袋,一手拿起剑疯狂挥舞,那三人再着急,也不敢近身。
“御医,叫御医。”
殿内殿外一片混乱,已经无人理会祝绝。
祝绝看着皇帝的样子,咽下一口口水。
经过下毒一事,皇帝只会更加草木皆兵,看这发病的样子,怕是真的没几日好活了。
皇帝若死了,继任者如何对待他这个寿王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