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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无处不在。
也许你无意间在路上踢一个易拉罐,导致某人摔了一跤,摔跤的时候某人眼镜跌落,高度近视的他找起眼镜,恍惚间就来到了马路边上,于是他出了车祸事故。
这一变故或许会导致他今后几十年都过得异常艰难。
追溯起因,可以是他眼镜没带稳,也可以是你无心的踢了一脚易拉罐。
姜病树并没有意识到蝴蝶效应。
读档会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他此时坚持要去来生酒吧,这引起了包子的注意。
而当二人靠近酒吧时,包子更高等级的病衍波动,以及包子强大的病魔都注意到了那个结酒钱的女孩。
“不要说话,控制呼吸,眼睛不要乱瞄,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包子的声音很细微,脸上还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来酒吧里猎艳的痞子。
姜病树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隔得远的时候,他无从感觉到,但靠近之后,才发现女孩散发着一种略弱于车姐的压迫感。
这是病衍波动高等级所散发的气势,可以自主控制住。
可女孩显然是有意的,不让周围人靠近。
于是周围的人,就莫名有一种女孩很危险的气息。
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只有修炼果病衍波动的人,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这是第一次相遇。
姜病树因为过于紧张,那种如临大敌的气氛,反而让他内心里奇怪的直觉消失。
从孩童迈向成年人的过程,外貌变化是巨大的。
成绩的小个子可能会变得很胖,曾经的小胖子瘦下来后可能会让人眼前一亮。
除非经过极为特殊的训练,很少有人可以做到“三岁观老”。
姜病树做不到。
少女也做不到。
当姜病树和包子感受到了少女的病衍波动气息时,少女却早已比他们更先一步注意到二人。
但她可以嗅到二人的紧张与恐惧,不屑的朝二人看了一眼后。
少女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后,姜病树大口的呼吸着。包子呼吸稍微轻缓一些,但节奏也比以前快不少。
“妈的,妈的!那是月亮蔷薇的家伙吧?艹……月亮蔷薇的人为什么会大早上跑来喝酒?”
包子认出了一些细节,少女的手链纹饰,暴露了少女的身份。
月亮蔷薇明面上的最强部队是泪眼蔷薇。
但泪眼蔷薇里绝对没有这么强大压迫感的人。
仿佛有了徐曼羽几年前的水准。
当然,徐曼羽总是压抑着自己的病衍波动,不让其爆发出来。
尤其这几年,她对病衍波动的掌握越发的融会贯通。
已然到了一呼一吸间,几乎不会被他人察觉到的程度。
黑棋组也好,四大集团也罢,至今没有摸到徐曼羽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但包子有一种感觉,刚才的那个少女,很危险,危险到月亮蔷薇稍加培育……也许数年后会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
他忽然想要联系徐曼羽,隐隐觉察到,这个少女或许就是徐曼羽要去摸底的人。
姜病树不知道包子心里这么多想法,他已经渐渐调整过来心态。
开始环顾酒吧。
但很奇怪,他发现那种玄妙的感觉……彻底消失了。
另一边。
少女走出酒吧后,很快便去了别处。
可她忽然间感觉心跳有些快。
这感觉没有由来。
她努力去抓住一瞬即逝的心绪,竟然回忆起了某个人的脸。
来生酒吧内,那个紧张的年轻人的脸。
那张脸确实很好看,但月亮蔷薇的女性,尤其是高层,见过的男色不少。
她虽然对纵欲不感兴趣,也不愿意让那些病恹恹的娘炮风男人碰自己。
但总归,在美感这件事上,她的品鉴上限也被拉高了很多。好看的脸见过了许多。
可回忆起来,似乎来生酒吧里的那张脸……带着某种熟悉的感觉。
她很快找到了那种感觉的由来——气色。
少女皱起眉头。
在病城这个地方,这样气色的人很少见。
孩童里可以见到,但不生病健健康康到成年的,她从未见过。
觉察到这一点,少女忽然很想回去看看。
来生酒吧内,姜病树确信,那种奇怪的直觉已经消失。
但他没有认为这是自己的某种古怪“bug”。
过于健康的身体,出现任何异于平常的反应,都是不正常的。
都说明自己能够感应到的范围里,存在着足以引起自己重视的东西。
哪怕是直觉也一样。
包子一直在催促,姜病树则一直在思考。
他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样,包子皱起眉头:
“你小子啥情况啊……是见了哪个美女被勾了魂?”
这话一说出来包子又觉得不对,现在的姜病树在他眼里就叫包病树了,能跟自己聊女人聊的那么投机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
姜病树倒不是真的失魂落魄。
只是莫名的,顺着那种直觉去想,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他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小女孩。
在接触到棋组织以前,小女孩与老和尚,是自己最亲的人。
他一直记得那一天,小女孩被一个女人领走。
领走之前,女孩央求着女人带着他一起离开。
但自己没有生病,而且女人病不需要一个男孩。
孤儿院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所有的小孩都等着被人领养,一旦有人来领养,院方的人,也都急着将孩子送走。
一方面减少养孩子的开支,一方面还能拿一大笔钱。
“姜病树,我还会回来找你的!我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被拉上吉普车时,女孩大声哭喊着。
姜病树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某个人如此重要,一旦那个人失去自己,竟然会难过到哭出声来。
但他没有等到小女孩回来找自己。
此后的生活,孤儿院里唯一的朋友竟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只剩下老和尚。
许多年后,老和尚得到了弟弟的消息,要远赴病城外,于是老和尚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