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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饭的时候,谢延舟垂眸看闻柚白,忽然道:“这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闻柚白说:“还好。”
“小惊蛰是不是很乖?”
“你没话找话吗?她当然很乖,所有带过她的老师,照顾过她的阿姨,都说她特别特别乖巧,我每天忙着学习,后来忙着工作,很少有陪她的时间,但她总是很体贴,她能自己安抚好自己,不会吵着闹着要我陪她。”
闻柚白的本意不是诉苦,但谢延舟静静地听着,眼前却浮现了小惊蛰一个人留在了家里,一个人看书、玩游戏,一个人跳舞,一个人弹琴,她虽然乖巧懂事,但她肯定也会渴望着有人会陪着她,期待着她的妈妈会跟她一起玩。
他心尖颤了颤。
他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对父母的期望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中磨灭掉的,他一直不愿意要小孩,不愿意当个父亲,就是因为他的懦弱,他担心自己无法做个好父亲,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好父亲。
但他现在又走上了谢冠辰的老路,他错过了小惊蛰这么多年,久到他女儿的人生版图里已经没有了父亲的存在,她对父亲的角色已经没有了任何期盼,她只想要她的妈妈。
两人静静地吃完饭,秘书收走了饭盒,闻柚白彩站起来,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她没听到谢延舟的声音,他的寡言少语却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他少的可怜的一丝真心。
这种真心没有任何意义,又能支撑多久?
他闲来没事就想起了他可怜的女儿,等他自己难受了,他就只记得他从小没感受过父爱,他不需要小孩。
谢延舟明白他解释再多都没有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抱紧了她,埋头在她的颈窝,闻着她柔软的气息。
他心潮涌动,只是想着,他或许可以去接一趟小惊蛰放学,她这个时间点应该去学跳舞了。
他没告诉闻柚白,让人查了小惊蛰学舞蹈的学校,就去找她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闻柚白在他离开后,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些信,她找了个长腿叔叔写信项目,捐了钱,还把项目分享给了徐宁桁,说她现在没有给这些孩子写信过,但是她想给项目捐钱,让更多的人能加入给山村留守儿童的关爱项目中。
徐宁桁也捐了钱,并告诉她,他已经跟学校报名了,两人约了一起上课的时间。
*
谢延舟到舞蹈学校的时候,小惊蛰正在跳舞,像一只漂亮的小天鹅,旁边的人是她的舞蹈老师。
他没进去打扰,就静静地透过玻璃窗,看着她跳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闻柚白,但她后来放弃了跳舞,只有温岁坚持了下去。
小惊蛰体能不错,跳完后也不累,蹦蹦跳跳的,对老师说:“老师,你想不想听音乐,我可以给你弹钢琴。”
老师半蹲着给她擦汗,一转眸,却见到门外站着的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男,看着像保镖或者助理,这什么大阵仗,但老师下意识地就想到小惊蛰,她问:“小惊蛰,外面的那个叔叔你认识吗?”
“我是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