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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去找女人,他也应该给科里打个电话请假……”
齐越皱起了眉头。
赵振海説:“我觉得也是,郭立本是投诚人员,平时很遵守规章制度,来晚个十分八分的,都找我解释半天……我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了?您别忘了,他可是共党的叛徒。”
齐越缓缓点了点头:“他常去的地方,派人找了吗?”
赵振海説:“都找遍了,没找到。”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齐越吩咐着说。
……
傍晚。
齐越开车来到道外。
回春堂中医诊所,坐落于道外北头道街一条巷子里,出了巷口,街对面就是着名的大罗新环球货店。
齐越把车停在大罗新门口。
他想确认一下,回春堂诊所有没有人见过郭立本。
特务科肯定会派人来询问情况,若是得知郭立本一进门慌慌张张走了,势必会因此产生联想。
这种情况很明显:郭立本遇到了让他害怕的熟人,他最害怕的熟人,毫无疑问只能是抗联的人。
医生给人看病,都会写一份病历。
只要细心一点,就能根据病历找到那个让郭立本害怕的人。
原因很简单,中医治病疗效慢,张兆临很有可能还会再来。
根据郭立本的描述,画师画出了张兆临的画像,虽说和本人还有差距,但也至少有六七分相似。
在人口近70万的城市里,想要找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成功的概率太低了,等同于大海捞针。
但在一个特定范围内,找人就没那么难了,若是被特务发现疑点,暗中布置人手监视,后果将不堪设想。
回春堂诊所门面不大,在滨江上百家诊所当中,只能算是一般规模。
门口挂着招牌,上书八个大字: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中医世家崔节大夫坐堂主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诊所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
崔节四十岁左右,留着稀疏的山羊胡,鼻梁上架着一副圆眼镜。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正在给患者按方抓药。
齐越进了诊所,径直来到崔节近前,拉开椅子坐下。
“小伙子,哪里不舒服?”
崔节和颜悦色的问。
齐越说:“我不是来看病的,问你打听一个人。”
崔节手捻胡须:“你请说。”
齐越问:“最近两天,郭立本有没有来你这里?”
崔节摇头:“你说的这个人,没印象。”
齐越说:“病历给我看一下。”
崔节皱起了眉头:“请问,你是……”
齐越亮了一下证件。
崔节立刻把一摞病历递过去。
“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诊所?”
齐越一边翻着病历一边问。
崔节陪着笑脸说:“警官,我只是一个大夫,给人瞧病在行,让我看谁可疑,我可没那个本事……”
齐越说:“知道为啥来你这找人吗?”
崔节说:“不知道。”
“那个人得了花柳病,你这里不是专治疑难杂症嘛……”
齐越漫不经意的说。
万一被人知道自己来过,只凭这一句话,就能解释得通,自己来回春堂诊所查找线索的理由。
翻遍了病历,没有郭立本的名字。
没人见过郭立本来过,病历上也没他的名字,即便特务科查到回春堂诊所,也不会继续追查。
齐越却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事发当天,共有8名患者前来就诊,病历上写的很清楚,患者当中,有两个儿童,四个五十岁以上的老人,一名孕妇,还有一个伪满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