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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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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苏南去面试h司。
换好衣服,出门前,陈知遇从卧室里出来,往她脚边扔了一只鞋盒。
苏南一怔。
陈知遇蹲下身,揭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双崭新的平底鞋。黑色,浅口,造型简约。
“都说不能送人鞋,但这鞋,是送你走上成功的路。”说着,握住苏南脚踝。
苏南愣着。
陈知遇抬头看她,“试。”
苏南蹬了脚上拖鞋,把脚塞进去。
“买大了半号,免得你左脚大脚趾憋着。”看她两只脚塞进去,露出光洁的脚背,到脚踝的线条,优美又有点儿羸弱。
陈知遇站起身,“好好发挥,别给我丢脸。”
看她还有点儿呆呆愣愣的,“……快把你脑袋里水倒出来,走了!”
在车上,苏南低头看着脚上的鞋,才后知后觉地道了一声谢。
陈知遇叹一声,愁。
反射弧长成这样,还面什么试。
h司最早是做大型通信设备的,后来开始涉及移动终端、软件、通讯服务等更多领域,这几年又开始在做大数据和云存储这一块。苏南要面试的岗位,是解决方案工程师。
这个职位名称里虽然带了“工程师”三个字,实际上并不是技术岗位,只需要在具备一定通信协议相关知识的基础上,根据客户需求制定个性化的通信服务。
面试的地点在大学城附近的星级酒店,苏南到时,整个大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这让她想到第一次去面试大型互联网公司的情景。比较不同的是,面试h司的男生更多。
苏南拿到号码坐下看了一眼,整个大厅里统共不到20个女生。
苏南:“……”
这个男女比例,是不是略夸张了?
h司的首轮面试,是单面,不是群面。
苏南进门,轻轻带上房间门,礼貌地说了一声,“上午好。”
面试官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看苏南走路姿势有点别扭,“你腿……”
“前段时间脚趾受了点伤。”
“带伤上阵啊,”面试官一笑,“坐,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南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英语的也来一遍吧?”
听完,面试官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英语不错啊。”
“本科的时候辅修过英语专业,主要是学快速翻译这一块,因为当时挺向往去当战地记者的。”
面试官刚推过的眼睛又松垮垮地挂在鼻梁上,他抬眼,透过镜片看了苏南一眼,笑说:“挺有想法的。”
他放了笔,开始进入常规询问阶段:对h司是什么印象?面了bat几个公司吗?做过什么实习?组织过什么活动……等等等等。
苏南好多次的面试操练下来,心态已经比较平和了,也没夸夸其谈,基本有一说一。
最后,面试官问她:“我司各个地方都有分公司,你要通过了,想去哪儿?”
“想留在崇城。”
“h司总部在深圳啊,崇城这儿有业务,但不是很核心。像大数据、研发这一块的,都不在崇城。而且一般新员工都会愿意去海外磨炼几年,东欧、南美、南非、东南亚这块,市场还是蓝海。”
苏南摸摸鼻子,“我要是说实话,是不是就进不到下一轮面试了?”
面试官哈哈一笑,“你说说。”
“我男朋友在崇城大学,所以……”
面试官瞅着她,“那很快就要结婚生孩子了?”
“不,这个倒是不着急,我才二十四岁,生孩子什么的……”苏南顿了一下,本来一直很流畅的对话,到这儿突然有点卡壳。
面试官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好,你先去大厅等候,一小时之内,我们短信通知你结果。”
出房间,苏南感觉有点糟糕,最后一个问题答得太老实了。
也没想那么多,回到大厅坐下,立即有几个人围过来问她一面问了哪些问题。
苏南照实说了。
一个男生说:“东欧、南美、南非、东南亚……怎么听着全是我们第三世界的穷兄弟啊!”
一个女生接话:“西欧北美这么好的地方,能派生瓜蛋子去享福吗?”她看向苏南,“问了那些问题吗?”
苏南:“哪些?”
女生干脆挤在她身旁坐下,“有男朋友吗,什么时候结婚,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没问……”但她自己脑袋抽了一下风,哪壶不开提哪壶。
“哇,那h司很上道啊,我上回碰见一个面试官,居然问我有没有性经验……”
苏南惊讶,“那你怎么回答的?”
“回答个蛋,我直接端起水杯泼了他一脸!”
苏南这才仔细去看她。皮肤白皙,高马尾,轮廓分明,有一点混血的感觉,是很具有侵略性的,明艳那一款的长相。
女生发现苏南在观察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辜田。辜负的辜,瓜田李下的田。”
“苏南。”
“好听,跟你蛮搭的,”辜田掏出手机,“加个微信?茫茫男生堆里,我们女生只能抱团取暖了。”
广播里在叫辜田的号码和名字,辜田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走了!一会儿给你发>
苏南坐了半小时,捏在手掌里的手机一振。
“恭喜进入第二轮面试,请携带简历,10点10分去1321号房间面试。”
苏南惊讶。
她最后那么放飞自我,居然没有被刷掉?
二面是群面,小组对抗,有两人差点当场撕了起来。面试官跟看热闹一样,看得津津有味。最后,让大家推选出自己觉得表现最好和最差的两个人。被提名“最差”的人,有两分钟的发言时间。苏南很不幸地,被人投了一票,理由是她发言不够积极。
今天莫名的,有点险象环生。
苏南往自己记录的空白的之上看了一眼,“今天负责计时的不是我,不过我自己记录了一下,赵同学和王同学争论了两分多钟,组长没有阻止,我试图阻止过三次,没有成功——虽然掌控讨论节奏并不是我的责任,但我觉得作为组员有义务这样做。每个人的个性不太一样,小组各有分工,我没自荐为组长就是认为自己不具有平息激烈争端的能力。还有一分半钟,我就补充一下刚刚由于时间被浪费,我来不及陈述的观点……”
她语气很平淡,把自己记录下来的,其他组员没有提到的几个漏掉的点充实了一下。
另外两个被提名为“最差”组员的两个人发言之后,群面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