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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不同意归不同意,常鸿也有自己的法子。
三人去了趟云来村回来,常鸿就已经改口叫沈清妹妹,叫张秀娥姨了。
虽然姨和婶子区别不是很大,但叫姨总比叫婶子亲近。
他看准了沈清吃软不吃硬,沈清拿他没办法,自然而然也就默认了。
没过几天,金泽镇上的雪化得差不多,只剩下远远的山顶上还留着一片白。
大齐和华国一样,过年要过到元宵后才算完。
可他们开铺子的哪闲得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想买东西的人。
特别是元宵节,家家户户都出来看灯,元宵节这天不开门,就相当于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
南北杂货现在大小事都归张秀娥管,张秀娥是个闲不住的,本来打算过了初五就回去开店。
沈清寻思着忙了一整年,好不容易休息,硬是往后演了两天。
这已经是张秀娥的极限,到了初八就连阿梅兰香都待不住了,南北杂货周边的商铺都陆陆续续开了,她们哪里能落在别人身后?
张秀娥这边忙着开张,西屏镇那边余家也没闲着。
余桂枝忙着给儿子做思想工作,余大庆自从摔断腿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把儿子拉到房里说话。
“从前隔壁家的秀娥你记得不?你小时候不挺喜欢她。有点出息把人给娘娶回来,妞儿和满儿也好有人照顾。”
余大庆喝了个口酒,闷声说道:“我都这样了,还祸害人家干啥?”
余桂枝恨铁不成钢,气得拍了下余大庆的背。
“啥叫祸害?不就瘸了条腿走路不利索吗?再瘸那也是个带把的,秀娥跟前头那位过得不如意,家里可不就缺个顶门户的?”
余大庆无动于衷,余桂枝咬了咬牙又说道:
“前阵子我都听人说了,曼娘跟她现在这个,要回咱们西屏开铺子。你就窝囊着吧,迟早叫人笑话死。”
曾曼娘就是余大庆前头老婆,也是西屏镇人。
余大庆前头那份生意做得不错,赚的更多是辛苦钱,常年不在家,性格又木讷些。一来二去,曾曼娘就在州府跟邻居有了首尾。邻居也是做生意的,从前比余大庆强不到哪去,可曾曼娘跟了他后,人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余大庆却一蹶不振。
余桂枝每回提到自己这个前儿媳,都要骂她把余家的福气偷走了。
只要是个男人,被老婆戴绿帽,都会觉得是奇耻大辱,余大庆也不例外。
“大庆,咱们前头的那份生意实在太累。这起早贪黑的,把你的身体都给拖垮了,干不下去也是迟早的事。”余桂枝见儿子神色有所松动,先说了通软话,话锋又是逆转,“秀娥她们家的生意轻省啊,那南北杂货一开,银子就跟河水一样自个儿流进来。咱累死累活挣那点钱,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余桂枝先前的话,余大庆听不进去,可今天的这番话,却说到了余大庆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