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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春红的丈夫叫于应,今年四十多岁,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企业规模不算太大,但每年的收入,也足够让一家人衣食无忧了,石春红嫁给他之后,也从外四区的农村搬进了别墅,开上了汽车。
时间一晃,宁哲已经盯了石春红三天,但结局却让他大失所望。
按照宁哲和胡逸涵的猜测,张梁加入光智公司,很可能是通过石春红介绍的,但石春红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每天就是按时按点上班、接送孩子,生活轨迹十分简单。
这天晚上,上官啸虎驱车再度跟随石春红回到了别墅之后,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处车位里,宁哲也啃着面包,拨通了胡逸涵的电话号码:“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胡逸涵叹了口气:“白扯,我盯了于应一下午,他始终在外面应酬,目前正在往家走。”
一连三天的空守,让宁哲也感觉有些急躁:“哥们儿,我觉得咱们俩这么盯着不行啊,假设说这两口子真的跟光智公司有关系,但是万一他们的联络方式不是通过见面,而是电话联系呢?”
“我原本也想着在他们的生活轨迹当中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现在看来,这件事要么就是咱们俩的思路错了,要么就是他们太谨慎。”胡逸涵思考了一下:“要么,直接审石春红?”
“我就是这么想的!”宁哲跟胡逸涵一拍即合:“咱们手里跟张梁有关系的线索,一共只有两条,韩旭那边已经证明没戏了,而石春红就是咱们已知的,最后一个接触过张梁的人,想继续往下查,绕不开她!”
“这事你有计划吗?”
“我这边已经摸清楚了石春红的生活轨迹,她每天都要送两个孩子去学校,但是因为学校路段拥堵严重,所以她会习惯性的把车停在附近的一个收费停车场,然后带着两个孩子步行三百米走过去,我们可以在停车场动手!”
“妥!你等我吧,这事咱们俩见面聊!”
……
宝市区的一家水泥构件厂,如今已经因为严寒放了冬假,后面的一个大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型号的混凝土涵管,这些水泥管堆叠在一起,宛若一个巨大的蜂巢,其中不少都闪动着火光。
这些水泥管里面的火光,都是流浪汉们点燃的,每年冬天,这里都会有大量的流浪汉聚集,涵管两侧被封堵以后,就成为了一个简易的洞穴,对此构件厂老板也没有驱赶,权当是做善事了。
此刻在后院最粗的一个涵管里面,张梁正坐在一个火堆旁边取暖,虽然面前的火焰可以散发出一些温度,但他仍旧感觉寒气逼人,这种寒气不是外来的,而是发自于内心。
他的药已经没了,之前在塑料厂仓库抢出来的三支安瓿瓶,最后一支已经让他在今天一早注射完毕了。BiquPai.CoM
“嗤啦!”
随着油脂爆开的声音传入张梁的耳朵,他精神一凛,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鞋因为太过于靠近火堆,已经被烧出了一个窟窿,里面的脚趾已经被烤的焦黑,而他居然没有任何知觉。
看见鞋上燃烧的火星,张梁伸手想要拍灭,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也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是皮肤溶解的现象加重了,还是因为他失去了知觉,下手没有轻重的缘故,两根手指上的皮肤直接就被蹭掉了,露出了一小块指骨。
鞋上的火灭了,张梁往远处挪了几下,看着自己骨肉剥离的手指,眼中满是恐惧。
人都是有欲望的,流浪汉也有,即便已经混成了社会最底层,他们也有着吃饱穿暖的基本需求,傍晚的时候还有几个流浪汉想来抢这个最大的涵管,但是看见张梁的模样,就多的远远的,生怕被他传染上什么皮肤病。
此刻张梁身边没有镜子,自然也无法看见,其实他的脸上的皮肤,此刻也已经出现了开裂,露出了黄色的组织和油脂,看起来令人作呕。
……
当天晚上,胡逸涵和宁哲乘坐着两台车,全都守在石春红家院外没有离开,大家轮流值夜盯了一宿。
翌日一早,石春红的依旧按照原本的生活轨迹,开着她那台红色的轿车,载着两个孩子去往学校,而已经决定动手抓人的宁哲等人,也驱车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石春红的车已经拐进了学校外三百米处的收费停车场内,胡逸涵也把下巴的口罩向上拉扯,挡住了自己的脸颊,同时戴上了一双白手套:“怎么着,是在车里审,还是把人带走?”
“带走吧。”宁哲思考了一下:“先让她送孩子,等回来的时候咱们抓人。”
胡逸涵把车停在了路边:“那就等她回来,把她堵在停车场出口吧,这个场地深处有监控,咱们尽量避一下。”
作为一名家庭主妇,石春红的反侦察意识并不是很强,催促着两个孩子下车之后,很快带着他们离去。
十分钟后,石春红已经再度返回了停车场,宁哲远远看见她的身影,把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对着上官啸虎开口道:“等她的车被截停之后,我把她拽到后座,你接管车辆,麻利点。”
上官啸虎点头:“明白!”
几人对话的同时,石春红已经回到了停车场院内,拽开车门回到了车内。
“咣当!”
就在她上车的一瞬间,副驾驶的车门被人一把抓开,随后一道身影迅速坐进了车内,石春红看着忽然登车,戴着手套、口罩和墨镜的陌生人,吓得一声尖叫。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张梁压低嗓音:“是我。”
“阿梁?”石春红听出张梁的声音,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你吓死我了,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了?”
张梁没有回答石春红的问题,隐约间看见她衣袖下滑时胳膊上露出来的瘀青,不觉握拳:“那个王八蛋,他又打你了?!”
“……嗯。”石春红拉扯衣袖,挡住了手臂上的鞭痕,眼圈一红:“他就是个以折磨人取乐,有变态癖好的人渣!阿梁,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带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