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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被诊疗
降谷嵯从激昂的情绪慢慢过度到了低落。
我从储物箱里翻出了小袋零食给他,他看都没看,直接放嘴里嚼碎。
食物能缓解心情,等他好一点,我接着问,“那你回头了吗?”
他叹了口气,“肯定要回头啊。”
“那你回头看到什么了?”
他垂下眼眸,有些不太愿回忆那个场景,但是成年人和小孩的不同在于,他们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点,直面回忆的勇气。
“我以为在夏威夷时的甚尔,已经足够站在危险的悬崖边缘了。但是我那天回头后,却看到了一个在悬崖下,早已摔得四分五裂的人。”
我大概能想象到,降谷嵯说的甚尔。
因为我曾一度是他彻底碎掉时的见证者。
“甚尔那天没再开车,一直低着头坐在后排。我想尽办法挑起话题,他都不理我,也不看我。就算买了哈密瓜,他也不吃。
晚上回了旅店,我就一直坐立不安。真的,那感觉太可怕了。就是心里,特别慌。
我上一次那么慌的时候,还是我老婆和提离婚的时候。
我就给工藤打电话,我没敢说不确定事情,就只和他说,甚尔出事了。
打完电话,我去敲甚尔的房门,一直敲不开。给他打电话,电话显示关机。
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啊,一句都没有,也不解释,也不为自己辩解。”
是的,他就是这样。
从降谷嵯说甚尔不对劲开始,我就已经知道甚尔会做什么了。
他以前不是没做过,别忘了,知道我是天与咒缚那天起,他整整失踪了四天。
我说,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降谷嵯说,“那能怎么办,去找他呗。我一边给工藤打电话,一边在旅店附近找人。三笠市不大,就那么点地方。可我找了一整晚都没找到。
第二天早上,工藤坐飞机赶来,他也是一晚上没合眼,两只眼睛红的厉害。我们俩一个在车站找,一个继续全城找人。
不得不说,搞推理的是真一套。工藤就坐在车站,打了几个电话,推理了一个小时,就推出了甚尔可能去的地方。”
我说,“他是不是在哈密瓜种植园。”
降谷嵯一惊,“小原理你怎么知道?”
那可是我爸,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他那么没有安全感,不可能去没去过的地方。而且三笠市这个小城市,既没有赛马场,也没有能让外地人知道的赌场,再加上降谷嵯肯定各家旅馆都问过。
那就只剩哈密瓜种植园了。
我搪塞道,“血脉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