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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队长，市区东部传来一些消息。”
“哦？”
正对着落地窗处，一人背对着身后的手下，目光朝向窗外的夜景。
“什么消息？”声音响起，无力的腔调中带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感。
前方，那些绚烂的灯光不断闪烁，通过玻璃，照在光线昏暗的屋内，照在那些面无表情的手下身上：“东区外围的郊区发生了爆炸。”
“有波及到市内吗？”
“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没有。”那名手下看着手中的平板，像是在念，“爆炸的建筑是阿卡姆医院，里面的设施被完全摧毁，没有发现幸存者。
已经查明了爆炸的原因，是医院内部储存的气体遇到了高温产生了化学爆炸，目前判断是医院内的病人使用能力失控导致的。”
背对着他们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那无力的声音继续响起：“还有别的事件吗？”
“有。”手下继续念着，“有一个人在卖气球。”
“气球？”无力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
“是的，在卖气球。”手下一边说着，一边在平板上操纵着。
一个小屏幕投影在窗户旁边，里面可以看见一个打扮滑稽的家伙拎着一串气球，在街上逢人就问。
“……”椅子上的人敲了敲那把椅子，“处理掉，让他别再待在街上。”
“是。”手下郑重地接下这个指令，同时看向那个屏幕。
街上，那个滑稽打扮的家伙依旧在不断晃悠着。
他的装扮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明明穿得像是中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的服饰，却在外面套了一个亮金色的斗篷。
两种很普通的衣物硬是在那人的身上展现出了一种违和的喜感，更别说……
那个人的皮肤，有些太白了。
“呀咯～想要一个气球吗？”他握着那一束气球，弯下腰，问道。
看着面前对着自己腹部说话的诡异家伙，男子感到一阵无语：“不想。”
“唉～这样吗？真是可惜啊……”他抬起身子，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自己的嘴强行摆出笑脸，“那两个气球呢？你想要吗？”
“不！我完全不想要气球！”男子黑着脸，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已经走开了。
他正对着一名女子问道：“呀咯～想要一个气球吗？”
“额……不需要。”女子一脸嫌弃地回绝。
随后，她便看到对方非常流程地从自己面前离开，走到下一位路人面前，问同样的问题。
再之后是下一个。
下一个……
不论对方什么态度，一得到答复，他就立刻离开，去找下一位，以此循环。
中途倒是问道过一些少年，表示想要一个气球。
然后就真的给了。
“哦～大哥哥，一个气球多少钱呀？”
“免费。”对方将一束气球递给他。
“那…我可以多要几个吗？”
“当然～”对方非常干脆，又拿出几束气球递给了面前的少年。
一系列举动令在看的人都难以理解。
“是在搞行为艺术吗？”
“疯了吧？”
“不像是，他除了动作怪一点完全没看出来有那里不清醒。”
“是在cosplay吗？”
“喂。”
一名警员挡在了他的面前：“我们是哥谭警方，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的～”他站稳在原地，同时指了指手中的气球，“您想要一束气球吗？”
“不需要。”被问的警员也是好奇，对方全程真的只问这一句，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需要就给，不要就离开。
虽然造型非常惹眼，但态度非常友好。
不由得，路上的人总会把他联想到一个形象，一个和这个城市有些相关的形象。
群众的视线朝着他的脸看去。
杂乱但是并不松散的卷发，刻意但又不惹眼的假笑，以及病态似发白的皮肤。
不过既没有眼部的深眼影，也没有在唇部涂上什么浓妆。
甚至，他的鼻子没有任何装饰。
“你已经影响到了城市的正常市容，请你立刻停止你的行为。”见对方态度还行，来的警员也将语气放得友善了许多。
“这样呐～”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那这些气球你们可以帮我处理了吗？”
“处理？”
“嗯，如果有人想要它们的话，给予他们就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咧开嘴，表情有些呆滞。
“因为总会有人想要的。”
他这样说道。
也被人们这样听到。
“啥？”
“卖气球的理论吗？”
“听不懂。”
“所以警员来倒地是干什么？”
“我能去要一个气球吗？”
“如果没人想要呢？”
“吼！你这样说我就有点想要了。”
“……”
看着屏幕中那个滑稽家伙的模样，被称为队长的人忽然开口：“去把那家伙抓起来。”
“是。”
街上，他将手中的气球递出：“所以的话，麻烦你们了。”
“哦。”那些警员多少都觉得有些好笑。
但也没办法，先把气球收着吧。
嗯？总部的消息？
他们看着或是手机上的文字，或是听着耳机中的声音，最后，都看向前方。
他，
将气球束交到最面前的警员手中之后，突然说道：“辛苦你们了～”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撒腿就跑！
围观路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些警员已经抄起设备追了上去！
“立刻封锁道路！不要让那个家伙跑了！！”
人群跑动！
一个人逃，无数人在追。
繁华喧闹的街道上，一处闹剧正在上演！
奔逃之人的身法极为灵活，在人流和车流之间来去自如，完全不受阻拦！
警方的处理更是果断，警车带着呜鸣声全部出动，一时间车道上，甚至空中，都是警车的身影。
如此阵仗倒是让这个没有夜晚的城市进一步沸腾了。
人们看着这场混乱，在混乱中享受，甚至开始参与混乱！
他几步踩墙，将身体上抬，越过前方拦路的墙壁！
落地！
迎接他的是灯光的探照！
“在这！”
“抓住他！”
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蹬腿发力，朝着前方冲出！在中途，半屈膝盖，高高跃起！
双手抓住高处建筑伸出的铁杆，如体操运动员一般绕圈一周，将身体以一道弧线甩出！
追逐的人都看呆了。
空中，那个身影笔直落在空中的车辆上！
侧身，沿着车身翻滚落地，在车主的骂骂咧咧声中摔在地上的垃圾箱中。
“呼哇！”起身，发出怪叫！
“看！是那个在逃的家伙！”
看来有不少人路人知道他的事情。
“嗨～大家好啊～晚上过得怎么样啊？”他从垃圾箱中钻出，对话的语气就像是见面会的明星。
当然，警方不可能让他能这么清闲。
“找到了！”
“快点把他控制住！”
闻声，他只好挥挥手，随后撑地，以标志的跑酷姿势贴着人群的一角开始翻越障碍。
“喂！小丑先生，你要逃到哪去啊？”
有人这样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逃到整个城市的最高处！”
“最高处？”
“在说笑的吗？”
“我靠，这么热闹！”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件事。
一个打扮滑稽的家伙，在被警方追击，并且还宣称要逃到城市的最高处。
那是所有哥谭市民都知道的地方——
韦恩家族的住宅！
“呼叫03小队，这里是04小队，没有看到目标的身影！”
“这里是03小队，我们这边也没有！”
“该死！那家伙藏起来了吗？”
“这里是01小队，看到了，在东区第四大道！”
“很好立刻绕道第三大道去形成围堵！”
“不行！”
“什么？”
“人太多了！”
这时警员才注意到，原本应该很宽敞的人行道，如今已经变成了彻底的人堆！
所有人，都被这一出闹剧吸引出来了！
他们一起拿着手机，去拍，去看，看那个空中的身影！
金色的斗篷反射着周围的绚烂灯光，随着他在空中的旋转身躯，好似一个晶状灯在高处旋转发光！
将这个街道变成了夜店一般！
落地，超人群比了一个pose，随后又开是跑酷。
一时间，又是沸腾！
“好炫！”
“我都没看过这样的表演！”
“是在拍电影吗？”
“他是能力者吗？好流畅的身法！”
“哪？哪有能力者？”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一时间，地上根本无法走通了。
然而令所有警员难以理解的是，那个家伙依旧能自由的跑动，好似这满满的人群跟不存在似的！
“难怪……”
警方也明白了，对方根本没有躲藏的打算。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目光。
吸引越多人的目光。
那套穿着就是为此！
加之之前在街上卖气球带来的热度，如今，大半个哥谭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披着金色斗篷的华服小丑！
地面完全没可能追上……
但还有空中啊！
他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空中，几辆警车就堵在他的面前，灯光笔直地照了下来！
“放弃挣扎！你已经没有逃跑的地方了！”
环顾四周，才发现警车已经堵满了一圈。
并且不断有警员落地，哪怕暂时穿不过人堆直接抓到他，也能将他彻底封死！
“哦哦哦！是死路！”
“要结束了吗？”
“切口没多了吗？！”
“小丑先生，你要如何应对呢？”
最后一句是他旁边的一人举着手机问得。
令提问者没想到的是，那个华服家伙真的转身，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是逃走啦～”
“可是这里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提问者显然素质出众，立刻又是问道。
“哼哼～”
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笑颜：“谁说被包围了？”
下一刻，在人群的尖叫声中，那个家伙，升上了天空！
各种惊呼声瞬间充斥了街道，人群又是涌动！
怎么可能！？
空中警车中的警员更是难以理解，他完没看到什么能帮助滞空的装置，他怎么做到飞起来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能力者？
“嗨！嗨！各位！请有序观赏不要拥挤哦～”
在空中华丽地旋转一周，他落到了一辆警车上，在里面的警员反应过来之前跃向了旁边的另一辆车！
一时间，逃跑的战场来到了空中！
地上，人们依旧激动！
“真的是因为能力者！”
“我完全没看到绳索啥的！”
“又是枪击事件吗？”
“可是没爆炸也没死人啊！”
沸腾着。
突然，那些高楼上的大荧幕改变了画面！
“哟～”
是一张苍白的脸以及周围快速闪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