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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宣似乎一惊,忙出声道:“夜深了,爷和奶奶赶紧安置吧!”
姜元靖似乎没有听到妻子的咬牙低语,只是温然笑着,牵着她上了床,以一身热情感激妻子如此为自己着想。
冬日晨曦带着薄薄的青色,随着日头高升,缓缓舒展成冷色的白,并着寒梅冷香一束束无遮无拦的倾洒在天地间。
而姜元磊的面色,在这样冷白的光线里更显惊恐的惨白。
在他猛然炸开的瞳孔里。
是一条蛇。
倒垂在门扉之上。
一张魑魅吞人似的嘴被撕裂至七寸处,信子不见踪影,唯有腥臭的血凝结在通体棕黑的、僵直而滑腻的身体上。
他知道的,一定是行云馆的人做的!
可姜元磊却从未想过,行云馆的人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威胁恐吓他!
恶心与恐惧毫无预兆的袭来,扶着门框激烈的干呕,几乎要将五脏六腑给吐出来。
五爷冷着脸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眼神里唯有一片冰冷:“不要拎不清自己有些什么身本。你若要作死,没人救得了你!别再让我听到你有一丝一毫与那边的人有沾染!若是因为你损了太夫人的身子,自有你的好去处!”
五爷的姿态是在告诉五房的人,不许任何人参与已经无法阻挡的世子之争。
也是在告诉侯爷和太夫人,他无心掺合,只求一家子太平和睦。
太夫人还需卧床休养,不得打扰,长房的小辈们便也没处去晨昏定省,自可在寒冷的冬日多睡一会儿。
昨夜闹的晚,繁漪像是要把前半夜没睡的全都布回来似的,一觉睡到了辰末。
丈夫一早起身她没察觉,廊下丫头们擦洗走动也没惊醒她。
若不是琰华怕她饿坏了肚子,把人叫醒了,怕是还要继续睡下去。
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悉悉索索的,周公终是敌不过骚扰放了人,繁漪捉住了捣乱的手,枕在颊下才慢慢睁了睁眼:“什么时辰了?”
那慵懒的姿态叫琰华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喉结,被枕着的指轻轻逗弄着她的耳垂:“巳时了。”
“恩?这么晚了!”
繁漪一下子就清醒了。
即便是家里长辈宽容,哪有做孙媳妇的能睡到日上三竿不去请安的。
她忙支身坐起,脑袋里却一阵昏沉沉的恍惚,望了一眼从枕头透进的光,一时间只觉得白茫茫的一片。
瞧着她瞳孔似乎没个着落点,琰华侧身坐下让她靠在怀中,心下一突,总害怕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防备到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