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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本身，就对这九州大陆之事都不怎么上心。
更别说。
如今他为了修炼出以前那般人身，为了日后能够更好的陪在自己心仪人的身边，她也没时间去搭理这世间的一些事。
不论是洛秋。
还是那形如枯槁，躺在床上的夏晚柠。
在赵淮看来。
她们的存在，与自己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当初虽是她们联手，将自己诓骗去那大阵之中，可若是没有那场厮杀，没有那场浴血奋战，那么自己体内那积蓄已久的力量与记忆，也不会完全恢复。
如今。
她们二人对于赵淮来说，没有威胁，自己定然是可以收拾她们的，可若是小宁儿想要先留下她们，赵淮也不会反对。
见到夏晚柠之后。
赵淮看了一些基本情况。
夏晚柠知道来了人，也觉得这人十分熟悉，只是如今她的双目，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明亮了。视力也差了许多。
听小宁儿说。
只是想将夏晚柠的容貌恢复成儿女时候的模样，至于其它方面，都不用管。
其他人或许没这个本事。
可赵淮与颜如玉不一样。
他们的能力，在九州大陆之上，当属最强者，赵书宁知道，赵淮肯定能做到。
“你当真只想让她不是如今这副模样就行？”
赵书宁看了床上人一眼。
点了点头。
“就这样，已经足够了，她作恶多端，余生，她没有了精神力，双眼又接近于瞎子，想要再过正常人的生活，已经是十分困难了，这是她自食其果，怨不得她人，我只是觉得，那郡公夫妇为人正直，老实本分了一辈子，一直都在寻找女儿，若是让他们见到如今这模样的夏晚柠，只怕是给他们造成的伤害，会更大，哥哥，你若是有办法，为她恢复原貌即可。”
“小宁儿心善。”
“我不心善。”
只是。
这夏晚柠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
最坏之人，也就是背后操纵着一切的陌颜，是他将这夏晚柠变成了一颗棋子。
若是可以选择。
谁愿意颠沛流离，从小与亲生父母分别，落得这般下场呢？
夏晚柠就没得选择，自她出生之后，她的一切，本该是顺遂安康，父母疼爱的，可就是陌颜的插手，使得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赵淮了解赵书宁。
也知道她内心所想。
便道：“若是你觉得她不容易，我也可以为她抹去记忆，让她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事。”
赵书宁看向远方。
沉默良久。
终是欢欢一笑。
对着赵淮摇了摇头。
“不用了。”
她为这夏晚柠做的。
也够多了。
若是说到无辜，其实，最无辜之人，不是这夏晚柠，而是叶凌。
叶凌对夏晚柠的教诲，从未放松过。
也尽量弥补了她童年时所缺乏的疼爱。
可是。
叶凌得到了什么？
是夏晚柠心性不定。
是她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东泽大荒。
但是。
这些。
都不是主要原因。
赵书宁喃喃道：“他那么喜欢她，应该也是希望她能记住自己的吧。”
眼眶有些湿润。
赵书宁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哥哥，这些因果，她也并不是完全无辜，有些罪，也是她该受着的。”
赵淮点点头。
他从小就极其欣赏妹妹这一点。
她善良。
可是却不是那种盲目，没有方向，没有底线的善良。
她总归记得。
这世上。
有诸多不易，诸多困境，都是人为造成的。
不能说，那人一旦悔过了，就能将之前他所做的恶事都一笔勾销，若真是这样，那些在他悔过之前，被他害死的人，他们又不会重新活过来。
也没有人替他们伸冤。
“你做好决定，便足够了。”
赵书宁微微一笑。
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