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路(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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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初开的时节,我让人折了几朵,分别带到紊紊的碧桃宫和水清的清溪轩,又陪玉涴下了一盘棋——因为心里想得太多,给李妃杀的好惨!一局终了,我败局已定!这时宁安来请我上朝,我心里已猜到:又是坏消息!

张峦、侯训打到桂州城下,谁知南汉国的人马伏在山谷里,趁我军疲乏之机,杀出山谷,与城中士兵合力,杀败我军,侯训阵亡,张峦只领了几百人,退保全州了!

刘言那边,情况更差!刘言攻下益阳,杀了我方李建期等人,趁胜又攻取了我方唯一到手的岳州和长沙二地!

我怒不可遏,在朝上大骂孙晟和冯延巳!当初我就想,占了湖南最富的长沙与岳州,咱还不至于输的太难看!可是冯延巳呢……

冯延巳拖着病体,上章自劾其罪。他的文才不必说,文章看得我极感动,孙晟伏在地上,一个劲的请罪,看得我心里有愧!他们俩的建议,本也是我同意的,现在输了,什么也没捞到,能全怪他俩吗?我平了平火,拉了他俩起身,为使他俩安心,降了他俩为左右仆射,反而安抚了几句,便退了朝。

下朝的时候,特地赶来的、已是垂暮之身的李建勋老大人,拍着我的背劝我道:“皇上啊!咱没钱了,你听老臣的话,数十年之内,不要再用兵了!”

提起这事我就悔!我拉着李岳丈的手,悔意重重的写在我脸上:“朕这辈子再也不用兵了!哪有什么几十年的期限!…老岳丈…你…你养着吧!”

话虽这么说,当我一个人坐在便殿集英殿等李德明来奏事的时候,我心里一阵阵发怵!桂州归于南汉刘氏,而那个故楚旧将刘言拿下湖南潭、朗二州后,转面向周国称了臣!名义上,这地方成周国的了!此消彼长啊!周国是我朝奉为正朔的大国,他国的实力增强了这么多,好比猛虎蹲在我身边,我能不怕吗?

一时李德明来了,他哪是来奏事的?他是来宽我心的!他一来,先自我的笔架上取了一杆半干的宝笔,带笑道:“圣上啊!臣忘了带笔了,容我画给您看呐!”

他几笔在纸上画了湖南的大形,嫌笔头太干,用舌尖舔了一下,道:“这里…王逵,这里…周行逢…”

这下我忍不住了:“卿家改日自己带上笔来……”

李德明满不在乎,泰然自若道:“皇上啊,您千万别生气,那个刘言身边这么多人,他们心不齐的!臣可以预言!大权分了这么多份,早晚火并起来,刘言一定完蛋!”

“可是…爱卿啊…他们投周国了!朕……”

“圣上放心吧,周国现在,哪都顾不上!慕容彦超替咱拉着他呢!”

……

我欣赏李德明,在我眼里他是难得的才辩之士,我觉得他人是正直的,又没孙晟那么倔,没老常那么刚,没老冯那么滑!我想,这个人我是用对了!笔的事儿我根本没上心,他那么一说,我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我去了清溪轩和碧桃宫、流杯轩,玉涴稳重,我对她说,我给灵若选夫婿,要考虑容貌、风度、才华、品行、家世、应变等许多项条件呢,一挑下来,我也不知道朝中有谁!要她再等等!木头道:“臣妾不急!横竖灵儿到别家做媳妇,总没在自己家好!”

水清自失忆之后,她身边的人都被我换掉了。我也时时照应她宫中,既使钟后怀从谦的时候,我也没少抽朝事的间隙来她这儿作乐一番,拿钱重贿了她身边的新贴身宫女浣华、浸心,二人自然只会说我好,清儿虽失了忆,舞技是一点没忘,看她舞一段,想起她以前那冷艳样子,我挺开心的——这朵雪莲,被我折了!

紊紊像过节一样把我请进碧桃宫,我和她及芳若一同吃了晚饭,问了些她的琐事,紊紊说样样都好!我看她宫里的花灯是别宫里没的,就问她打发人上哪儿买的?紊紊打趣我道:“皇上以为我当年在石氏皇宫为奴为婢是白干的?这些灯,是咱芳儿喜欢,我亲手扎给她玩的!”

“爱妃灵巧!”我手里拨弄一盏八角百花灯,动了心思:“教朕吧!朕要学!等朕学好了,第一盏就送给爱妃!”

紊紊怀了心思,当下立马就命硕玉买了用的东西来教我。

定云的医术精湛,硕玉昔日的伤口也丝毫都没了,硕玉怀着感恩的心,办起事来下死力,陆紊也把她当自己人,故而她宫里稳稳当当,自那以后一点也没出过事儿!

紊紊含着情意,手把手教我扎灯,她着意穿了淡秋香色,是我说过最衬她的颜色,她美丽的指尖,细如玉笋,一盏白纱灯笼很快就在她手下扎成了!

我在一个面上画上自己年轻时的样子,又在对面画上她穿百蝶花裙的样子——当年父皇去向石重贵借道,想与契丹共谋中原,路没借成,倒便宜了我,借到了紊紊!紊紊嫁给我之前,我见她的第一面,她就穿那件衣裳——花死了!

但是紊紊看见了,感动坏了!她说我长情,记得一点都没错!在鸳帏中她发誓,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沮丧地跟她说:“刘言向周国人称臣,我当共主是没指望了!”

她说:“去他的共主!紊紊现在不希望皇上做共主了!做了共主,天下佳丽都归了你,皇上就更不得空来看紊紊了!”

然而,紊紊没问我,我也不好告诉她,我到底为什么要学扎灯呢?

这灯在有风的时候,自个儿会转,我在左右旁边题上几句情诗,转起来的时候,一会儿是她,一会儿是我,意思就是这灯,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守着她呢!爱妃!不要问!须知你令我最爱的地方,正是你心宽!有好多事情,你越问我越亏心,久了,我就不敢面对你了!细想想,那耿道人就是这样,可我这心里,却怎么就放不下她呢?

八月的时候,钟后给从慧安排了抓周宴!可我和阿云都不怎么高兴。因为这个慧儿,不知是不是怨我没排他进玉牃,几次抓周都没让我如意!玉玺、官印,他碰都不碰;诗书他到是翻了几页,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他就啪地抛老远;我不肯送给李德明的那支宝笔,被他看也不看就拍到了桌子底下;他的小手拿起了木剑,玩了几下就丢,丢了以后,竟高高举起了阿云的绿拂尘,掰手也不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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