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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则则一下就坐直了身?子,“这……”这也太勤快了吧?知道什么叫过犹不及么?她心里也知道皇帝这是?因为刚和好新鲜,所以宠爱多?一点儿,但她却已经开始忌惮起祝新惠的心思来?了。未来?的皇后?,太后?的侄女儿,皇帝的青梅竹马,两?个皇子的母亲,谁不怕啊?
见景和帝向自己看来?,敬则则半娇怯半抱怨地道:“臣妾可受不住了呢。”
沈沉笑了开来?,“你想多?了,朕难道就不能单纯地来?陪你?”
敬则则这才?笑开颜,在床上不那么规矩地行了个礼,“那臣妾就谢过皇上了。”皇上能多?来?远近泉声自然是?好的,不是?她喜欢伺候,而是?宫人们最爱看风头,有皇帝的宠爱,她最近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想要个什么东西?,内务府的那帮子奴才?也就不会推三阻四了。
次日又?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敬则则腰酸腿软地到了清舒仙馆,心里把狗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单纯地陪她?还?金口玉言呢,明明就是?骗死人不偿命。
可腰酸归腰酸,对着皇后?,敬则则表面上的礼数依旧是?完美无缺的,屈膝行礼也行得十分标准,用尺子量,也不会出错儿。
谢皇后?笑看着敬则则道:“你可算是?盼得云开见月圆了,远近泉声是?清幽松凉之地,离如意?洲也近。”
敬则则有些?疑『惑』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不是?说待秀起堂翻修好了,让臣妾还?是?住回去?的么?”她听皇后?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她还?要回秀起堂似的。敬则则当众说出来?,也是?想让在座嫔妃都知道,她之复宠也就是?一时的。
皇后?颔首道:“皇上是?提起过,只是?你难道还?想回秀起堂去??那边儿虽好,可也实在太远了?你好生伺候皇上,指不定皇上就把水芳岩秀赐回给你呢。”
敬则则笑了笑,“臣妾可不敢有此妄想,秀起堂臣妾也住惯了,远是?远了些?,可胜在清净。”何况柳缇衣住过的地方,她再住肯定膈应。
“热闹也有热闹的好处。”谢皇后?道,她以为敬则则心里的气还?没?平呢。
敬则则只觉得今日清舒仙馆的气氛有些?奇怪,她细细地品了品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没?有人跳出来?说些?酸言讽语,让她有些?不适应。以至于敬则则都开始怀疑,大?家似乎并不在乎她复宠的事儿了,是?大?家心境都平和了,还?是?都不看好她?
敬则则环顾了一下四周,连素来?最爱挑衅的刘如珍居然都静静地坐在那儿不说话,且不见柳缇衣的身?影,她后?来?才?想起柳缇衣被贬为了才?人,没?有资格到清舒仙馆请安了。
正想着事儿祝贤妃便到了,她听了西?太后?的话,如今也不再拿乔摆架子,每逢请安的日子也一样“恭敬”地来?请安。
祝新惠颇为复杂地看了敬则则一眼,只觉得敬则则复宠完全?是?自己的错。她有孕在身?,又?因为皇后?生辰献艺的事儿惹得皇帝不快,其他伺候的人又?上不得台面,这才?让景和帝不得不再次想起了敬则则。
“虽说皇上又?宠幸了你,可那是?皇上宽仁,你却不要再惹皇上生气。气坏了龙体别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容不得你,就是?本宫也容不下你。”祝新惠心气儿不顺,自然要找人训斥,看到敬则则就不顺眼,正好拿她解气。
敬则则笑嘻嘻地道:“原来?贤妃娘娘觉得这宫里就只有臣妾有资格气到皇上啊?”
祝新惠为之气结,她险些?忘记敬则则从来?就不是?个善茬儿了,“哼。”她『揉』了『揉』肚子,似乎在提醒敬则则气不气得坏皇帝不知道,但是?若是?气着她的肚子,敬则则绝对吃不消。
敬则则也知道祝新惠现在是?有孕比天大?,是?以也不再顶腔。
从清舒仙馆出去?时,敬则则正要走,却见祝新惠身?边的大?宫女菊如走了过来?道:“敬昭仪,我家娘娘让你过去?。”
菊如这话是?很不客气的,一个“请”字都没?有,然则祝新惠乃是?贤妃,敬则则再不愿意?,也只能低头上前。
祝新惠从步辇里探出头朝着敬则则冷笑一声,“你别得意?,本宫如今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皇上才?让你钻了空子,等本宫瓜熟蒂落,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祝新惠说完这一句就对着抬步辇的太监叫了一声“起”,也没?给敬则则有说话的机会。
等回到清凉殿,菊如忍不住道:“娘娘,你怎的那般刺激秀起堂那位啊?你如今怀有身?子,就不怕她对你不利么?”
祝新惠摇了摇头,“本宫不怕她对我不利,反而怕她什么都不做。”
菊如不解。
祝新惠也懒得跟菊如说。敬则则有本事笼络皇帝,在被冷落两?年之久后?居然还?是?皇帝先低头,这让她充满了危机感。而敬则则又?是?个聪明人,当初在宫里时就没?有半点行差踏错,想找她的『毛』病都不容易。
祝新惠就是?想刺激敬则则,最后?『逼』得她不得不行险招,若是?能抓个正着,那样才?能让景和帝彻底厌恶了她,也不会再信任她。
柳缇衣污蔑敬则则和庄小莲勾结要害她肚子的事儿,祝新惠当然听说了,也很清楚这件事之所以几乎一点儿水花没?闹出来?就是?因为皇帝信任敬则则。
祝新惠最恨的就是?这一点,若是?换了别人,就是?摆样子皇帝也会命皇后?详查的,但到了敬则则这里居然风平浪静就过去?了。
却说敬则则有些?疑『惑』地看着祝新惠步辇的背影,心想皇帝的宠爱还?真是?毒『药』,以前祝新惠可没?有这样飞扬跋扈的。现在却如此骄横,自己可得引以为鉴。
然而祝新惠对敬则则虽然蛮横,对上景和帝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她站在西?太后?身?侧柔情缱绻地看着景和帝,似乎又?近乡情怯地不敢上前,很有点儿小儿女的羞涩。
“新惠今儿是?怎么了?”沈沉察觉到祝新惠的异样,随口问了句。
祝新惠低下头不搭腔,西?太后?道:“这孩子才?在我这儿哭过呢,说是?为着上次皇后?生辰献艺的事儿惹恼了你,想给你赔罪,却又?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