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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千吟低垂着眼看着她,她却是专注着他的伤,一处蜇伤要反复均匀地涂抹两三次。
她的指腹很是柔软,又温温的。
搽药时不可避免地离得近,一人半低着头,一人仰着头,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姜寐手指轻轻抚过他嘴角处的蜇伤时,他忽低低开口道:“你觉得好笑么?”
姜寐愣了愣,微抬眼帘却一下陷入他眼神里,又及时飞快地移开,只是看着他的唇角,道:“什么?”
楼千吟问:“他们都笑,你觉得我这样好笑吗?”
姜寐轻轻道:“不好笑。”
被蛰得这么惨,应该很疼,这怎么会是一件好笑的事呢。
楼千吟看着她的脸,她认真地给他抹药的神态,真的无一丝觉得好笑之意,甚至于,她眉头若有若无地轻轻攒着。
楼千吟抬了抬手,指端蓦然抚在她眉间。
姜寐顿了顿,听他道:“不好笑就不好笑,也不用皱着眉头。”
她低下头去,无名指若无其事地在小碟里匀着,暗暗吸了口气,又平缓地吐纳,再仰头往他脸上抹去时,神色已然恢复平和。
她边道:“侯爷去山里寻蜂窝,可是为了里面的蜜?”
他“嗯”了一声。
她轻问道:“真是一味不可或缺的重要的药吗?”
楼千吟道:“是。”
姜寐道:“可蜂蜜虽在药理上有某些疗效,但应该也能找到可以替代它的吧。侯爷伤势本就还未痊愈,出去一整天,还弄得这般伤痕累累地回来,怎么值呢?”
楼千吟低低看着她,她唇色粉润,说话时一张一翕的,他便一直盯着看了,道:“你怎么知道就不值。”
姜寐轻轻道:“我只知道很疼。”
他心口一窒,道:“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