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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戴着一副眼镜。
她冷着脸,就好像我真是她的助手。
她的手上是一副胶质的手套,还拿着一把线钳,线钳上是一枚穿了线的手术针。
“先帮我把口罩戴上,还有,谁让你把这畜生带进来的。”
二哈听她说自己是畜生便不干了:“你说谁是畜生呢,你才是畜生,你全家才是畜生!”
我心道不好,这二哈还真是沉不住气,人家明明就是在挑衅。
女人冷冷地看着二哈:“居然能说人话,看来不只是畜生,还是只妖。”
二哈正要说话,我一把拎起它:“好了,别闹了,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二哈这才老实了。
它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对女人说:“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我才不得不把它给带上。它不是妖怪,是我养的宠物。”
“你家的宠物会说人话?”女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二哈。
我拿起了一旁的一只口罩,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我的心里很清楚,这女人就是化妆师,但她肯定不是人!
所以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我屏住呼吸,这么近的距离我还真怕自己中她的招。
我的手也有些抖,我的胆子虽然不小,但内心却忍不住恐惧。
终于我帮她戴上了口罩。
“你不戴?”她眯着眼,有些不满。
我看了一眼那些口罩应该都是用过的,其中几只口罩上还带着淡淡的唇膏的印迹,这口罩我是肯定不会用的。
“我用不着。”
“随便你,去,把她身上的那些虫子给弄干净了。我最讨厌虫子了,看着就恶心。”
我的个天,不只你讨厌好不?我何尝又喜欢这玩意?刚才只是看了一眼我都差点把隔夜的饭给吐了出来。
只是这个时候我是不能与她争辩的。
我忍。
我看了看四周,她指着洗手台上面的一把小扫帚说:“那个就是专门来清洁的。”
那扫帚只有巴掌大小,拿着倒也称手。
我便拿了过来,另一只手拿着的是放在洗手台上的小桶。
我忍住不适迅速地清扫着那些蛆虫,将它们都扫到了小桶里,不一会那小桶里就有了大半桶蛆虫,它们在不停地蠕动着,而且还有着一股腥臭味儿。
将那些蛆虫清理干净我才看到尸体的脖子处有一处缝,头与身子是分开的。
我一惊,这不就是那降尸吗?
我望向那女人。
确切地说是女鬼,她应该就是这个化妆间的主人,曾经的化妆师。
“看来你有吃这行饭的潜质。”她淡淡地说。
她的声音很冷,就如三冬之寒。
脸上也没有一点的表情。
我在想,攀巴浓蓝是被她的父亲送到这儿来的还是被她给弄来的?
按说攀巴昌德将自己的女儿弄成了降尸不可能又把她送到这儿来,看这样子这鬼化妆师是准备将降尸的身体与头重新缝合在一起。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降尸是被这鬼化妆师给弄来的,而攀巴昌德甚至没有办法阻止她。
或许攀巴昌德让我到这儿来就是想让我与她斗上一斗,然后他好将自己的女儿给弄出去吧?
那么此刻他应该并不在房间里面,而是在外面。
外面有段洪斌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是配合这个化妆师呢还是按着攀巴昌德的意思把他女儿带出去。
我在心里计算着得失。
原本这事情和我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但我却对攀巴昌德所做的这一切产生了好奇,直觉告诉我攀巴昌德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能够用他女儿做交换可能能够从他那儿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缝合术,这种缝合必须要有美感,知道吗?其实给死人化妆更讲究美感,因为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尊严。”
女化妆师的声音并不大,但神情却十分的严肃。
二哈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响起:“她说得没错,生前她应该也是一个很敬业的人。”
说罢女化妆师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她的位置正在那化妆台,也就是特制的停尸床的顶着,在那儿她能够方便缝合。
只是房间里的灯却是很暗,就是很老旧的那种白炽灯。
“这光线你看得清楚吗?”我轻轻问道。
她看我一眼:“我忘记了,你去把灯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