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皖苏澹台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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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哐啷”锁链从牢门上解开,莫三推开门走进去,一身与牢狱不太符合的大红色的秀美华服,层层叠叠包裹在杨婉君偏瘦的身上,是这个女子独有的倔强,即使身在这牢狱中也不见半分狼狈。

杨婉君缓缓抬起眼,看见莫三没有半点惊讶,反而笑了一下,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样,抬手扶了扶头上那颇重的步摇,杨婉君站了起来,语气平静无波:“我什么都不会说,莫公子不必将时间耗费在妾身这里。”

莫三笑了笑:“夫人这句话的意思,莫某可不可以理解为夫人知道一些我感兴趣的事。”

杨婉君闭上眼睛,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眼角的疲惫,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暗暗咬紧嘴唇,她什么都不能说。

莫三没再继续追问,向一边的牢头示意一下,接过食盒,然后对牢头点了下头说道:“你先出去。”

狱头抱了拳就退了出去,一时间牢房就只剩莫三和杨婉君两个人。

莫三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一旁的桌上,将碗筷放下,莫三看着一旁不为所动的大夫人,负手说道:“夫人既然不想说话,不如来听我说几句如何?”说到这儿,莫三抬手拿起酒壶,清酒倒入杯中片刻即满,此时莫三原本带笑的脸突然沉了下来,声音不复以往的明朗:“夫人在澹台府举目无亲,未嫁入澹台府时,夫人便是怀宁城有名的才女,这样一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女子又怎会和澹台府有深仇大恨,从而杀人。”莫三顿了一下,余光一直在观察着杨婉君的神色。

“换一句话说,夫人此刻什么都不说,是在包庇什么人?”莫三再次试探,看到杨婉君依旧不为所动,轻笑一下,把玩着手中的酒盏,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经意:“如若不是包庇,那就是夫人要保护什么人?”听到这句话,杨婉君的嘴唇无意识的抿了起来,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大公子澹台皓?”莫三略显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手中酒盏放回桌上,视线再次看向一直静坐在那里但此刻却不在镇定的女子,几乎是澹台皓这三个字一出口,那双眼睛便立刻睁开,遍布慌乱,身体也因此向前紧绷,即使这样却还在强作镇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事情与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寿宴那天父亲茶中的毒是我下的,澹台沅是也我杀的,他房间的那个耳坠就是我不小心掉下的,你们不是都搜到我还认得证据了吗,铁证如山!这些都和我夫君没有任何关系。”

莫三看着这个将所有罪责拼命往自己身上揽的女子,叹了口气,靠在牢门上,眼中意味深长:“若你真的要杀澹台老爷子,你刚刚就不会还称他为父亲,还有,供词上你说是你引开官差杀的澹台沅,常人要引开三个身强体壮的官差就已十分困难,更何况夫人还是一个不会武的弱女子。”莫三眼中突然锐利:“夫人,还是说实话吧。”

莫三做出最后的提醒,杨婉君自己恐怕都没发现此刻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莫三知道还差这最后一击:“大夫人可知道,就在今日夫人被押进牢中不久,大公子便遇刺了!”

杨婉君听到莫三这句话身体先一僵,表面的镇静终于全部碎裂,指甲深深扎进掌心,血液蜿蜒而下,以往美丽的眼睛此刻满目疮痍,嘴里满是无措的自言:“不可能,她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按她说的做,他就不会伤害夫君的!”然后突然猛的朝莫三扑过去,死死抓着莫三的胳膊,神情中竟然十分癫狂:“夫君他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你说啊!你说啊!!!”杨婉君使劲的摇晃着莫三,嘶吼着,嚎叫着!泪水融掉本该精致的妆容,头上的步摇在慌乱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了一地,青丝也随之散了下来,盖住杨婉君半张脸颊,却遮掩不住那些慌乱与疯狂。

莫三在内心暗自叹息,将杨婉君死命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拿开,声音放轻,带了几分安抚意味:“大夫人,你冷静一点!现在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至少可以阻止凶手继续害人!”

莫三虽然没有明说来回答杨婉君方才的追问,但是杨婉君已经从莫三的眼神和话语中猜测出了答案,肩膀就像瞬间倾塌的廊桥,杨婉君脱力的后退一步,一瞬间像是苍老了一般,那双眼睛里已是一潭死水!她突然仰面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牢狱中,凄厉无比,就连守在牢狱外面的官差听得心里都是一震,突然,只听笑声戛然而止,只见方才还无比癫狂的女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并抬起手将发丝带到耳后,然后紧紧盯着面前的莫三,眼神中竟有狠意,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胸腔中艰难挤出来的声音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

杨婉君呆呆的站在原地,莫三早已离开,牢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次锁上,挪动着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步子,坐下,看着面前桌子上已经冰冷的菜肴,突然拿起筷子死命的往嘴里塞东西,几次被呛住也不停止,视线模糊了起来,脸上温热的液体是自己的眼泪,杨婉君看着手指上的眼泪,最终埋首在桌上嚎嚎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却又不似孩子一般,只因这哭声满是撕心裂肺,嘴里还不停的呜咽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你…答应…会待我好……食言、而肥……骗子…骗子…”

莫三得到自己想要的同时,另一厢沈清之那里却来了两个访客。

郑长素替苍术包扎好伤口,看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苍术不禁有些好奇:“你个子真高,要不是这次替你包扎伤口,我还实在不敢想你会是个女子。”

苍术没有答话,扶着桌子站起来,向郑长素到了声谢,便打算告辞!眼神一扫,突然停郑长素身上,眉头拧成一个结,最终还是伸手指了指长素的衣服说道:“衣带,错了!”

“啊?”郑长素顺着苍术的手指的方向,低下头看自己的衣服,一看见那让人头疼的、格外繁琐的、数量极多的衣带,皱起眉头,满是无可奈何的拎起其中一个带子问:“这衣服上的带子也忒多了一点,我系错了?哪里?哪里?要不你帮我系吧!”说完,直接抬起胳膊侧起身对着苍术。

“……”苍术默了,犹豫一下还是抬起手,只是还没握上衣带就听见门外有别的动静,似是有人来了,苍术快速收回手,木着脸说:“有人来了。”

郑长素瞬间转移注意力,打算出去看看,出去之前又确认乐尚此刻的情况已无大碍,这才打开门,蹲在门口张望。

苍术看着郑长素蹲在门口,身体却随着外面的人一会起一会落,垂下眼帘说道:“我在这里看着。”

郑长素突然听见苍术的声音,站起来的时候明白了苍术这句话的意思,不大好意思的摸着耳垂,但又实在好奇外面几个人谈话的内容,扬起笑容向苍术道了谢这才跑了出去。

郑长素离这三个人也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小跑两步就走到跟前,站在沈清之身后,对站在对面的澹台清和其夫人皖苏笑了一下,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此时,沈清之伸出手并说:“二公子这边请。”

澹台清点点头便扶着皖苏上台阶,嘴里还不停的说:“小心,台阶,还有一个……”

郑长素眼明手快的拉住沈清之的袖子,然后好奇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这会儿又去哪啊?”

沈清之轻笑了一下,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比划一下便放下,只是对郑长素叮嘱了一句:“一会儿进去只看,别说话。”然后就跟了上去,走到澹台清略前一步带路,郑长素听见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有点不明所以,但好奇心作祟,却还是跟了上去。

沈清之走到最后一间屋子停下,抬手推开门,澹台清扶着皖苏跨过门槛,就迫不及待的先行走进里屋,然后看见躺在床上的人胸口起伏,夫妇温热!呼了口气,安了心,随即转身满是感激的对沈清之道谢:“多谢,要不是你们恐怕大哥也就……”

沈清之摇摇头和澹台清说起话来!郑长素倒是十分惊讶,澹台皓怎么会在这里?不由得走到床跟前,一时没注意人,就和也往这边走的皖苏夫人撞到了一起,下意识扯住皖苏的手腕,嘴上忙忙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手指突然探到皖苏的脉象,竟然有些奇怪,正要反手细细切脉的时候,皖苏却快速将手腕收了回去并拢在袖中,后退一步,朝着郑长素疏离的笑了一下,然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澹台皓,就走回澹台清身边。

郑长素抓抓后脑勺,将注意力移回床上,当看到那张脸上的时候“咦?”了一声,声音不大,没引起一旁正在交谈的人的注意,郑长素转过身疑惑的眼神正好被沈清之看见,眼看着她就要开口询问,沈清之一步跨过去,突然说道:“衣带系错了。”声音中竟然罕见的带了几分亲昵,这份突然而至的亲昵也把郑长素整的脑子一懵,想问的问题瞬间化为乌有。

因为已经确定了大哥的安全,澹台清心中便松了口气,看见沈清之这有些突然的举动,从中自己瞬间领悟了些什么,匆匆说了句在外面等他们之后便携着夫人直接出去了。

“咳!”

耳边一声轻咳,郑长素瞬间回神,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就这一会儿已经有两个人说她的衣服系错了,自己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弄,索性撇撇嘴,干脆直接抬起手皱起眉对站在跟前的沈清之说道:“还是你来吧?这衣服实在是太复杂了!”

沈清之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没有伸出手,只是口述告诉郑长素正确的系法:“带子是两两交叉相系,不是像你这样顺着系的。”

“啊?”郑长素恍然大悟,伸手直接解开带子重系,一点也不避讳人!

沈清之在长素的手碰上衣带的时候,就立刻背过身并闭上眼睛。

郑长素手上不停地动作,嘴上也不闲着:“清之,你刚刚那样说话吓了我一跳,你不想要我说出床上躺着的人不是澹台皓可以给我使个眼色啊!咱们相处那么久,最起码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有的!”

沈清之难得有些无奈:“是我考虑不周。”话刚说完,手臂上一个力道将他扯了一下,扯了一半又突然收回去了!

郑长素扯了扯突然想起来沈清之的身体不大好,收回手,然后直接转过去正对着沈清之,又发现他紧闭着的眼睛。

“清之,你睫毛真长!”羡慕一下睫毛真长的同时伸手拍了拍沈清之的肩膀,侧着身催促:“清之,最上面这个我够不着,帮下忙!”

耳边一声轻叹,那双消瘦却十分白皙修长的手指还是缓缓抬起,在衣带上穿梭,有条不紊却十分迅速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扣,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郑长素又闻到那股淡淡的药香,总是觉得十分熟悉,到底在哪还闻过?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片段,却因为沈清之突然后退几步,浅淡药香突然远离,同时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东西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沈清之这次的笑带着几分不亦让人察觉的疏离,他似乎和这姑娘走的太近了……

“哦!好!”郑长素赶紧跟上,因为一直在想着怎么把方才脑子里闪过的东西抓回来,自然也就没大注意沈清之方才的话语和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澹台清站在不远处,看见沈清之显然是有话要单独来说,皖苏夫人温顺的站在院里的桃树下,郑长素心中了然,自觉走开,给两个人腾出单独交谈的地儿,自己则朝皖苏夫人那走过去。

澹台清先迈开步子:“我想问问公子,府中这几日变故太多,公子可有头绪,我不能再让自己的亲人生生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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