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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这一席话,铿锵有力,带着不属于女儿态的锐气,莫三向来敬重这样的女子,面上没有半分生气,反到站正合手弓腰再次表示歉意。
“灵堂乃是家父安魂的重地,还请公子速速离开。”大夫人看到莫三再次赔礼道歉,面色缓和不少,语气也没有方才那么锐利,但也下了逐客令。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不少脚步声,走在最前头的是个个头不怎么高的中年男人,背向前微弓,小眼睛透着精明,脚下迈的步子虎虎生威,正是金陵县令,只不过他那身官袍套在身上,实在是有几分不伦不类,惹人发笑。
县令大人看见莫三,满是褶子的脸立马堆起一个笑意,有几分献媚,但却恰到好处,不怎么惹人厌烦。
“莫大人,下官昨夜被案情困扰的夜不能寐,想来大人也是,下官自知愚钝,但也要献上微薄之力,但凭大人差遣。”金陵县令几句话说的十分圆滑,既表明了自己也为案情焦灼的心态,又表明了此案上面跑腿的活他都包揽了,动脑子的活因为自己愚钝,所以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麻烦莫卿了。
在场的人又有几个是笨人?听了金陵县令的话,都猜到了这句话深层的含义,澹台府的案子只怕以全权掌握在莫卿手里的。
澹台皓的脸瞬间白了一下,气的一个劲喘粗气,颤着食指指着莫三那个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大夫人,既已知道想赶莫三等人离府是不可能的事,便坦然下来,方才还存着怒意的眼睛,被微微敛下的眼帘遮挡完全,低声缓缓的说道:“既然是县令大人所言,便劳烦莫公子了!尽早追查出杀害父亲的真凶,以安父亲在天之灵。”微顿一下,又说:“只是,莫在出现昨晚之事,否则,别怪我澹台府不讲情面。”大夫人这段话拜托有知,警告亦有知。
此时,在一边沉默很久的沈清之,听此话,眼神轻微一暗,暗色转瞬即逝,只有莫三察觉到一丝,却不怎么确定,疑惑的反复把眼神飘到沈清之脸上,只可惜那张脸依旧温润,看不出任何端倪来,莫三分神一边回答大夫人的话:“夫人放心。”一边摇摇头,暗暗反问自己,难道方才看错了?
从县令大人进来开始,就被忽视了很久的澹台皓,一个使劲突然挣开了拉着他的几个奴才,推开挡在他前面的大夫人,蹩着眉张开嘴就打算开腔,刚把嘴张的老圆,方才被推的一个踉跄辛亏那个小丫鬟及时扶住,方才险险站住的大夫人,突然毫无预兆的眼睛一翻,仰头就昏倒在地。
“夫人?夫人?”小丫鬟失声叫道。
刚刚还推了大夫人一把的澹台皓,看见晕倒在地的夫人,脸上的刻薄碎裂满是不加掩饰的焦急,立刻抄手抱起大夫人,就跑着直接离开灵堂,动作做得干脆利落,以至于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澹台皓抱着大夫人就已经不见。
沈清之笑了一下,眼中染了一抹兴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同莫三说话:“大夫人和大公子的关系有几分……特别?”
莫三听了,也觉得这话说的没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若说好吧,方才大公子对大夫人种种举动,倒是毫不客气,若说不好,大夫人方才晕倒,那脸上的焦急也是真意。
“大哥同大嫂感情是很好的。”旁边一个绵软,略显无力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个人把视线投了过去,就见到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手垂在两侧,眼中一片清亮,正是小公子澹台沅,他向几人走过去,尚有几分血色的唇上扯出一个笑容,说:“我六岁时方才被爹爹接进澹台府,那时大哥还不是这样的,为人温和有礼,待人宽厚,我听二哥说过,大哥遇见大嫂是同朋友周游回城那年,在怀宁城两人相知的,他们成亲那日,我也去偷偷看了看,两个人就像是画上的金童玉女一样,让人羡慕不已,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大哥脾性变成了如今模样。”说道最后,澹台沅垂下眼,左手下意识的抚弄着一枚上好圆形镂空雕荷花的白玉,语气中有几分低落不解。
莫三听到这番话,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八城之一的怀宁城?大夫人是怀宁城人?”
澹台沅点头:“是啊,大嫂的父亲是怀宁城数一数二的书香世家那,大嫂是怀宁有名的才女那,大嫂还喜欢梅花,院子里就种着一颗梅花树,还是大哥帮大嫂中的那。”
澹台沅说完后,突然想起此刻还未洗漱,就同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赶紧抬手行了一礼,说:“才想起沅此刻蓬发垢面,竟与诸位说了这么久,实在是失礼了,我现在便去梳洗,回来后还要为父亲守灵,不过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好在二哥偕同二嫂今日便回府,可以帮大哥分担一些。”
“小公子聪慧,不要妄自菲薄。”半天插不进去话干杵一边很久的金陵县令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插了进来,宽慰小公子,还顺带拍了个马屁。
“多谢大人。”澹台沅展开一个任谁看了都会被感染的温暖简单的笑容,干净纯粹,让人紧绷的心弦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澹台沅说完就向门口走,许是外面阳光太过刺眼,刚跨出一只脚,便下意识偏了一下头,抬起左手挡光,闭上眼睛躲避强光!刚刚好,趁着他闭眼的空当,有一个人突然横冲了过来,发现有人的时候,赶紧一避,但还是和澹台沅头碰头撞在一起,澹台沅被撞得头晕眼花,一屁股就要跌坐到地上,幸好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
“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出现在门口,要不是我刚刚及时扶住你,你就摔惨了!不过也快撞死我了!”是一个满是傲气的声音,嘟嘟囔囔的抱怨个没完。
澹台沅揉着已经撞红的额头,看清面前跟他差不多高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柄剑,脸上十分傲气,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明明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突然冲过来的,怎么让他一说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澹台沅有些蒙蒙的,张了张嘴,但还是出于礼节,没有反驳。
“阿辰,不可无理,方才是你撞到人的,还不道歉。”沈清之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着撞澹台沅的傲气少年说道。
本来还傲气十足的少年,看见自家公子,立马摆平手脚,眼睛里满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听话的向澹台沅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