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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岂不是我害了她。
另外,要是她这次回来,得知我就是关月之,她又会如何看我?
一个欺骗利用她的卑鄙小人?
届时恐怕不仅是我,就连“关月之”在她的眼中都会变得丑陋不堪。
我希望这样吗?
“不想……”
“青年”仿佛是听到了关月之的喃喃自语。
日头越升越高,逐渐变得刺眼。
小锦站在墙角的阴影里,想着近来一直纠缠自己的梦魇。
血夜,火光,女人,穿胸利剑。
对了,还有人曾说过,她本来姓宁。
……
“嘶,不是我说,这功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练得啊。”
离开洛阳的第五天,江下荒山的古道边。
一场雷雨过后。
王戊仰躺在自家的毛驴背上,嘴里叼着根干草,慵懒悠闲地翻看着白足戏的秘籍。
她身下的驴儿慢呼呼地走着,驴脖子上的铃铛孤零零地在响。
毛驴的背一般是不能躺的,因为它不似牛背那般开阔,不好保持平衡。
不过王戊是個武人,所以躺哪儿对她来说都一样稳。
“哼!”
仿佛是为了回应王戊的话一般,灰驴打了个响鼻,接着又抖着耳朵摇起了脑袋。
“嗯,怎么,你也觉得我说的在理?”
笑着拍了拍蠢驴的大脸,王戊从挎包内掏了半根胡萝卜出来塞进了它的嘴里。
“算你机灵,赏你的。”
说罢,任驴儿大口咀嚼着萝卜,她自己却重新看起了书。
为什么说白足戏不正经呢?
那是因为这门武功,分明就是一门舞功。
一招一式搔首弄姿,举手投足尽显媚态,光是那一系列的图解就看得王戊阵阵脸红。
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去想,自己施展此间招数的样子。
我真的要练这种功夫吗,这与龙象功横冲直撞的内气也不搭调吧?
可师父说它对我有益……
罢了,姑且先练着吧,反正学了又不一定要用。
尽量避免在人前展露就是。
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师父的王戊,继续往下翻阅着书册。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庞万山为什么会推荐自己这门武功。
不过日后的她会明白,习武之道过刚易折,庞万山此举是给她挑了一份中和血气的法子,同时也算是给她留了一条退路。
“当啷当啷……”
铃铛声,伴着毛驴儿的鼻哼愈传愈远。
山径间,女乞儿手里的书页随风微蜷。
蹄别歇,蹄别歇,江湖路远山川险。
莫流连,莫流连,人走茶凉也是闲。
此去共赴海角边。
穷尽天涯在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