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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死的女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藏身处,但她应该有舍己为人的精神。所以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身后甩去。
肢体被打烂了的浆糊声和惨叫声果然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纵身一跳,然后矮身躲入藏身处。
沉重的脚步声从我的头顶掠过,很快就消失在远方。
太好了!劫后余生的我笑了出来,随后咽后一咸,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我的伙伴们全都死了啊!特别是卡拉,她是为了我而死的啊!
“有危险,就用它呼唤我。”父亲的声音似乎从我的耳边响起。
对,我要警告父亲!
摸出信号枪,我对着天上扣动了扳机。红色的信号弹“嗖”的一声飞向高空,留下一条白色的轨迹。
留在这里也是等死,我探头看了看,确认UNSc的士兵们已经不在附近,便向前哨站跑去。往常一个走神就经过了的路,现在竟如此漫长,好在最后我安全抵达了。
前哨站由一圈50毫米钛合金金属板围成,这里有着我们最强大的火力和最精锐的人员,UNSc要是敢追到这里一定会碰个头破血流。
“关,快点儿!”守在门口的郑允浩叔叔用韩语对我叫道。
没工夫理会他,我只想快点将这一切告诉给我的父亲。
“爸爸,爸爸!”父亲就站在一挺转轮机枪后面,我用家乡话惊慌失措地朝他喊着,“我们刚在森林里,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卡拉和汤姆被杀了,还有——”
“有多少UNSc的人?”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他柔和的眼神让我很快松弛下来。
“不知道!”我总算是能把话说利索了,“他们装备了新式武器,我——”
近在迟尺的爆炸声打断了我的话,这种爆炸我从未在父亲录制的宣传片中见过。
“快到防御工事里去!”父亲指着一个偏僻的角落说着,操纵起了那挺机枪。
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我赶忙跑过去,缩到掩体后面。
“嘿,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放轻松,那帮UNSc的狗杂种干不掉我们的。”
我心中一喜,他是我们的智囊——马迪尔叔叔!
人员部署的喧嚣声很快消失了,这里一片寂静,我的耳边只有马迪尔叔叔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啊啊!!”站在围墙上的士兵突然惊恐地大叫起来,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很快,围墙上的所有士兵都开火了,但没过几秒他们就跟汤姆一样被UNSc的新式武器给打碎了,肢体的截面被高温烤得发亮。
又是一阵爆炸,前哨站的钛合金大门竟如薄纸一般被撕开。父亲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士兵们一齐开火,但爆炸的火光中却冲出了一群奇形怪状的“UNSc士兵”。
“天神在上,原来都是真的......”马迪尔叔叔盯着大门呆若木鸡,喃喃地说着,“我一直以为只是UNSc在夸大其词......”
“什么是真的?”我不安地问他。
一束闪光划过,马迪尔叔叔再也不能答复我了,他的脑袋被打成了浆糊,沸腾的脑浆烫得我哇哇直叫。
我恨我自己好没用,被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掩体里不敢动弹。
我所熟悉的战友们惨叫着,他们被“UNSc士兵”的新式武器给打成熟肉,被挥舞着的闪光大剑给劈成两半——我父亲麾下的精锐毫无抵抗之力。
这时,风沙卷起,一阵熟悉的引擎声从头顶传来,那些闪光束忽然不再射向我们,而是调转方向,对准了天空中一架不断放大的飞行器——UNSc的鹈鹕运兵船!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旁边的人大喊着。
一个黑色的巨人居然直接从几十米的高空跳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在一名“UNSc士兵”的身上,紫色的血液喷溅而出。
他们在互相残杀?我摇摇头,不对,那些是怪物,这才是人!
身着全包覆棱角分明盔甲的巨人的动作迅捷无比,他拔出了闪光的利刃,弯腰躲过射来的闪光束,然后向那些怪物奔去。他的动作带出一片残影,我根本看不清楚,只见流光闪过,那些怪物就被劈成了两半。对于远处的怪物,他掏出手枪,枪法精准得不可思议,几乎每发子弹都会穿过怪物们的头颅。
一时之间我竟产生了荒诞的想法——这里的怪物太少了,根本就不够他杀的。
沉重的脚步声惊醒了我,一个比那个巨人还高的怪物向我走来,我吓呆了。
“不!关哈!”父亲大叫着,一边开枪一边向怪物冲去。
那怪物一把扼住父亲的脖子,手中的利刃一送,当胸穿过他的躯干,颤抖着的剑尖从父亲的背后微微冒出。
“不!”我对这恐怖的一幕嘶吼着。
父亲被它高举过头,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溅起一片沙尘。他的身体不住地抽动着——然后不动了。
猛烈的开火声从一侧响起,弹雨席卷了那个怪物,它很快就被打成了筛子倒在地上。巨人走到它身旁,拔出手枪往他脑袋上又开了几个弹孔。
“藏狐小队,着陆区已清空,你们可以降落了。”巨人向大门走去,“确认击杀十七名精英战士,大概一百五十名平民被杀,”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一名幸存者。”
我不顾地上的血泊,扑到父亲的尸体边,对他的背影大喊:“等等!别就这么走了啊!”
巨人顿了一下,然后说:“太阳下山前向西走大约五公里,那里有一处UNSc的据点。”
他最后没有留下来,鹈鹕运兵船在前哨站外面降落了,跳下几个穿着与他不同款式战斗服的士兵,接着他们一行人向东北方向进发了。
父亲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我放声大哭起来,迷茫地看着这片炼狱。
“关,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了,我希望你会接过‘独立者阵线’领袖的衣钵,继续完成解放中海纳蓝星的宏伟事业。”父亲昔日的谆谆教诲好像在我耳边响起。
我擦擦眼泪,留恋地看了一眼父亲的躯体,然后向东北方向跑去——我要说服那个巨人支持我的事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