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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呼吸很平稳,就是始终醒不过来......猎手之神的肠子!他又咳血了!医师!”
“把他扶起来,我要给他喂一些安眠药汁......别瞪着我,大个子,你的大人现在的状况,让他睡着或者昏迷比保持着清醒更利于他的伤势,尤其是在我们目前没有有效治疗办法的状况中......再扶起来点儿,我可不希望这位大人被我的安眠药汁呛死,然后我再被你们杀掉。”
“这最好有用,你这个庸医,如果大人他有半点儿意......”
“威尔!注意后边!一个雇佣骑手冲过来了!拦住并干掉他!别让他冲到马车旁!”
“呀啊!下来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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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道夫爵士的情况怎么样?”
“伤势依然不容客观,他每隔一会儿就会咳血,不过没有任何继续恶化的迹象,男爵大人......猎手之神呐,这位大人真的是人类吗?他的生命力是我这三十多年来见过最顽强的了......”
“他既没有长出狼耳朵来,也没有从屁股后面伸出一条狼尾巴来,那么他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收起你的感叹与疑惑,医师,现在你继续告诉我,兰道夫爵士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恕我直言,男爵大人,这位大人一时半会儿绝对死不了,但如果没有更有效的治疗的话......就算他顽强到不像人类的生命力让他不会死去,但持续太长时间的严重伤势也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机能,以及以后实力的增长。”
“说简单点儿?”
“简单来说,就是身体的力量与速度会大幅度降低,以及这位大人的实力不会再有任何增长了,甚至极有可能会消退。”
“......这对于任何一个贵族骑士来说,绝对不如直接战死......医师,继续看护兰道夫爵士,我会派人骑马去诡狐镇的狩猎神殿送信,叫他们立刻把剩下的牧师与其学徒助手都带过来.......现在距离到地扎营还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好的,男爵大人......那么那些重伤员呢?抵抗敌人骑兵来袭所受伤的那些?”
“你的任务是确保这位骑士没事儿,而不是管那些重伤的平民。那些人由其他人来照顾,真要是在路上就死了没办法,那些伤势严重的也不是你能救得了的。”
“遵命,男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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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儿没一阵儿且各不相同的嘈杂声,让卢卡斯始终徘徊在一种似睡非醒的状态之中,并使得他偶尔会稍微苏醒过来的精神保持着相当混乱的状态,让他往往才来得及分析清楚出现在自己内心中的那些声音具体含义是什么,就很快再一次陷入到了昏迷之中,并反复重复着这种类似于闭环般的神智状况。
在卢卡斯的印象里,无论是睡觉还是昏迷,他都从来没有跟这一次一样感到如此疲惫,就好像产生晕眩的并不是他的躯体,而是他的灵魂......这让卢卡斯在又一次短暂的小幅度清醒中有了一种古怪的念头,那就是如果睡眠与昏迷都跟现在一样的话,那么他宁肯永远都不睡觉了。
“我......是在......哪里......”
“我现在......怎么样了......”
“乌尔里克爵士......布兰琪他们......还有其他人......在哪儿......”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亦或者是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总之,在无数次重复着短暂思考与陷入沉默的闭环式过程之后,卢卡斯总算能够睁开自己碧绿色的双眼,并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体自内而外都在持续散发出的痛楚。
“嘶......”努力让自己不痛呼出声,卢卡斯尝试着想要看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却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就好像自己此时此刻身处于无云无月的午夜之中,并且四周皆为虚无,就仿佛......就仿佛是整个世界还没有诞生一般。
“哦,该死的......”发现自己现在跟瞎子的情况似乎很贴近,卢卡斯低声咒骂了一句短语,他不认为自己现在是真的瞎了,毕竟他目前受的伤不太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双眼,“这......”
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卢卡斯用了一会儿工夫来思考着现在的情况:虽然他此时此刻应该是身体层面上的感觉让他认为自己是把自己的双眼睁开了,但是他自己的视觉或者说应该是视觉却告诉他,他似乎并没有睁开双眼,现在所‘看’到的,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或者说人正常闭眼时能看到的。
“太他妈黑乎乎的了......”不管现在睁没睁开真正的双眼,卢卡斯也不希望自己再重新陷入到那种令人感到无比疲惫的昏迷状态之中了,哪怕是现在几乎无时不刻都会感受的浑身痛楚都比那种状态好上至少百倍,“让我......看看......靠,一直都是漆黑一片,顶多只有暗度稍微更亮一点儿的、或者要暗上一丢丢的黑色轮廓玩意儿在缓缓晃动......”
如果说现在是睁开了双眼的话,那么卢卡斯想要保持着这种状态并尝试着抬头或者说‘抬头’就显得异常困难——这个北方流浪骑士第一次发现,无论现在的自己体会到的感觉是不是来源自自己真正的身体,伴随着他所做出的习惯性的抬头动作,他都会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鲜血都仿佛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脑袋里去了一样,让他的整个后脑勺都刺痛不已,并且耳膜也能相当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脏的跳动声,以及鲜血流过血管时的细微声响,就好像那些如同海浪一样汹涌的鲜血马上就要冲破耳膜从血管里喷涌而出似的。
“......这种糟糕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该不会是......”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更加清醒了一点儿,卢卡斯继续体会着这种有点儿不可言状的状态,并很快就蹦出了一个新的念头来:“操,我现在总该不会是......死了吧?”
一想到这个念头,卢卡斯的意识里就被一系列突然出现的记忆片段给占据了——
“到了我老到了很快就要握不住战斧的时候,我会武装到牙齿,然后去那片雪林里,看看有什么怪物能够干得掉我,或者骑上马,去我们打算要收拾的敌人那里,跟他血战到我死为止......也方便给要继承爵位的卢卡斯一个好的扩充领地的借口,那就是复仇。”
“我亲爱的小狼崽子,可不要听你这还没老糊涂征兆就开始老不正经的父亲胡说......瓦西,你别对才刚十二岁的我们的小狼崽子说这种话吗?你也不怕吓到他?他还这么小,而且你还年轻着呢,别说这种不吉利的玩笑话。”
“年轻?那是按照你的标准吧,狄娃娜,说得就好像我还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样,而我们的卢卡斯还是没断奶的幼狼......笑什么,狄娃娜,我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而且卢卡斯也不算小了,现在的他已经能熟练地使用骑士长剑与单手战斧了,也要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万一有一天在狼母之神的安排下,卢卡斯要提前继承我的爵位呢?”
“呸,你还是少自己诅咒自己吧,我们娘俩儿谁都不希望你着急忙慌地去觐见狼母她老人家,还是至少提前了四五十年......”
在一瞬间,卢卡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而那些过去他们曾经对自己所说过的话,就飘荡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现在是死了......或者即将死去之前的弥留之际的话,卢卡斯现在所想起的,不是别的,而是这种似乎类似于平民生活里的闲聊感慨——这些记忆本应被深埋于灵魂深处,一般不会被人清楚地记起来的......然而,卢卡斯现在想起来了,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哀伤的情绪,以至于这种情绪所带来的感觉压过了那持续不断的单纯生理痛楚。
“果然......就跟老爹所说的那样,我还是一个没断奶的,嗷嗷直叫的小狼崽儿吗......”想到了这里,卢卡斯不禁叹了口气,而他的这个动作或者说‘动作’,也让充斥在他意识中的痛楚变得越发强烈,并使得他开始重新陷入到了那种晕晕沉沉令人感到疲惫的昏迷之中,“看来......对我来说......不是死在北方那残酷却令我感到亲切的土地上,与空气中......我还是会感到......这是......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