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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算累积损失了有三分之一的人手,但莱特格尔人们打扫战场的速度依旧很快,将所有敌人尸体上任何能卖掉换钱的东西全部席卷一空,装在了各自与阵亡同伴的马背上,让它们走在路上留下的马蹄印变得更深了不少。
考虑到把己方阵亡人员的尸体留在原地或者就地掩埋有可能给后来的敌人留下线索,卢卡斯选择了让莱特格尔人们收殓他们同伴的遗体,连同割下的敌人头颅准备一起往回运——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不留下任何痕迹考虑,也同样是在考虑莱特格尔人们的情绪,毕竟没谁希望自己死后就被任意丢在野外任野兽与鸟雀蚊蝇啃食,就算死在野外也是希望被自己人给深深掩埋起来,灵魂前去觐见自己信奉的神祇的同时躯体也能得到永恒的安息,哪怕它们最后还会逐渐化为朽骨也同样如此。
除此之外,割掉所有敌人的脑袋不仅能作为向诡狐镇邀功的凭证与奉献给狼母之神,这种割取亡敌头颅的做法也能多多少少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割掉敌人头颅的做法在莱昂内尔北部经常被认为是只有北方人才会干的残暴之举,留下遍地的无头尸体或许能让后来的敌人以为这场领地内战中有边境那边的北方人的参与,说不定能误导他们原本的行军计划,从而起到变相延迟行军推进的作用,只不过这种可能性确实有些低罢了。
“布兰琪,我们的补给中食盐或者麦芽醋多吗?”骑在自己的黑色北方战马的马背上,卢卡斯转头朝向一旁的布兰琪开口问道,而他胯下的黑色北方战马身上挂满了从掠夺队成员们尸体上割下来的头颅,使得其马蹄印里都混杂着血迹。
为了方便携带,卢卡斯等人把一些留有长头发的头颅给直接挂在了马上,用的就是这些脑袋上的长头发,来起到固定用的绳索的作用;至于那些留有短发的或者干脆是光头的,卢卡斯等人也就只能凑合着把它们装进了行囊里,不过显然在回到林间营地之后,这些或布制或皮制的行囊都需要好好清洗一下了,以防留有血迹的同时还保存了相对应的臭味儿。
“食盐的话,好像听法兰西斯说过,并不是很多呢,骑士老爷。”布兰琪想了想后回答道,在给予回答的时候这个农家小姑娘特意让视线避开了卢卡斯,确切来说是卢卡斯的黑色北方战马,显然她不太适应这种挂满了人类头颅的景象,“麦芽醋......好像......有不少?法兰西斯似乎说过,诡狐镇提供的补给中有不少桶麦芽醋,说是莱昂内尔人习惯用它们来腌制蔬菜,以及给大麦芽粥增加滋味用的......”
“是因为食盐在这里相对贵一些吗......”听完了布兰琪的回答之后,卢卡斯咧了咧嘴,食盐在尔莎大陆上的绝大多数地方都不算便宜,真正便宜的只会在沿海地区或者任何产出富有盐分的东西的地带,因此诡狐镇发放给他们的补给里食盐不多也就情有可原了,充其量就是刚刚够用的程度,“有麦芽醋的话,也就凑合了,总比没用强......”
“骑士老爷,您要麦芽醋干什么?”布兰琪好奇地问道,北方人对于醋的食用并不怎么多,至少在西部是这样的,这个农家小姑娘印象里食盐就算是极少数的调味品之一了,其余的也仅仅只是用有些带有些许刺激性的野菜或者野草来做出来的,醋这种调味品对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
“这些头颅如果不进行简单处理的话,用不了一天,它们就该发臭了,无论作为给诡狐镇展示的凭证物还是奉献给狼母的贡品,布兰琪。”卢卡斯耸了耸肩说道,他注意到了布兰琪不想要直视这些血淋淋的战利品,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现在内心里对其也多多少少有一点点儿恶心的感觉,只不过对于狼母的虔诚信仰与战斗胜利后所带来的愉悦感把这种负面的状态给完全压制住了而已,“用一些麦芽醋能够让它们保持着不会腐烂发臭的状态多上几天,这样我们就能把它们交给史密斯男爵,证明我们在野外没有到处瞎溜达,而是干了些实事儿的。”
“啊......是这样啊......”布兰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卢卡斯的回答让她更加不敢去看这个北方流浪骑士胯下的黑色北方战马了,连带着她都不敢去想到麦芽醋这个调味品了,“有缴获到的铠甲武器的话,其实就应该足够了吧......”
“按理来说是这样,不过用实实在在的敌人头颅来作为凭证,这样更有冲击性,也能让诡狐镇的那些采邑贵族掏佣金或者给补给的时候手脚更加麻利一些,布兰琪。”卢卡斯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除此之外,我们也需要让鹿角堡那边的家伙们放慢行军的速度,而这种被疑似边境另一头的北方人部队给袭击的情况就具有一定迷惑性——如果他们觉得这时候边境另一边的某个北方贵族领主率领着小股部队来进行掠夺了的话,那么他们或多或少就要抽调一部分兵力进行回防与调查,变相就能减轻我们的压力。”
“哦,原来如此呢......”布兰琪似懂非懂地也点了点头,她对于卢卡斯的解释最多能听懂一般,能理解的就是这么做可以让雇主们掏钱更痛快与迷惑敌人,其余的就真的不行了,“那么我们今天还要做些什么呢?”
“回林间营地休整,治疗伤员与埋葬死者,等待乌尔里克爵士他们的回来,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我们是继续在这附近行动,还是开拔去寻找史密斯男爵,布兰琪。”仔细思考了几秒钟后,卢卡斯说出了自己的回答来,并用力抖动了一下双手紧握着的缰绳,“当务之急,就是我们要尽快返回林间营地,省得伤员们的伤势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好的!骑士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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