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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卢卡斯与亚历山大来说,这两个流浪骑士各自都很少亲自动笔写些什么东西,哪怕他们对于各自出生地域的文字非常熟悉也一样。
没办法,作为流浪骑士,这两个家伙可不像正常的采邑贵族那样需要时不常地接触文书工作,而且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采邑贵族们也都能养得起至少一两个书记官来帮他们处理绝大多数的此类工作,这就使得刚开始翻译抄录‘毒蝰爵士’维波尔的手札的卢卡斯与亚历山大稍稍有些混乱,用了好一会儿才完全适应了各自的节奏。
“麻烦你念得稍微慢一点儿,不然的话我写字的速度可跟不上你的语速,乌尔里克爵士。”用脱下了钢制护手的右手攥着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写下一个个字母,卢卡斯一边奋笔疾书着一边开口向亚历山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语气显得微微有些抱怨,“我们可没法只用一个晚上就将所有手札都翻译并抄录一遍,别整得这么急。”
“只是你撰写的速度有些太慢了,我的读速非常正常,而你写字时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生怕你自己一个不小心能用鹅毛笔的笔尖把羊皮纸戳出窟窿来似的,兰道夫爵士。”手捧着一张记录着‘毒蝰爵士’维波尔日记的羊皮纸,亚历山大不紧不慢地给予了自己的回复,并透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含义来,“按照你这个撰写的速度,我们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晚上,才能将这些手札全部翻译并抄录出两份来了。”
“我会尽量提升我撰写的速度,而你也先不要念太快了,不然的话我一心急,真的有可能会把羊皮纸用鹅毛笔给戳出几个洞来的,乌尔里克爵士。”卢卡斯耸了耸肩说道,随即也开始加快了自己的撰写速度:反正也不是专门抄录出一份给别人看的,这个北方流浪骑士只要自己能看得懂就行,因此卢卡斯也不再太过于追求一个个字母的工整性了,能看出写出来的是什么即可,从而使得撰写速度有了一定的提高。
见到卢卡斯没有再说些什么,亚历山大自然也适当降低了自己朗诵的速度,以便能让这个北方流浪骑士跟他的速度正好一致,也省得他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其他五花八门的抱怨。
在卢卡斯与亚历山大翻译并抄录‘毒蝰爵士’维波尔的手札的同时,布兰琪也在忙着自己的工作:按照卢卡斯与亚历山大两个流浪骑士时不常的指点,这个农家小姑娘会给他们分别端上用于解渴提神的酒水,并在恰当的时候为卢卡斯递上新的羊皮纸,将其他已经写满了北方文的羊皮纸放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进行风干,以便将其摞起来方便整理,算不上有多忙,却也归类不到悠闲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布兰琪算是卢卡斯与亚历山大这两个流浪骑士共用的贴身侍女,只不过就严格意义上来说卢卡斯是她真正的主人而亚历山大只不过需要偶尔‘借用’就是了......当然了,无论是卢卡斯还是亚历山大,这两个流浪骑士对于那个农家小姑娘意外得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也变相地避免了一个很大的冲突性问题......
言归正传,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泼洒墨水’之后,卢卡斯总算在亚历山大的翻译帮助下将四分之一左右的‘毒蝰爵士’维波尔的日记给抄录出了北方文版本的来,并让布兰琪给他端过了一杯满满的麦芽酒来解渴,也算是缓解了一部分他此时此刻右手不断散发出来的酸麻感。
“真没法想象专职的抄写员每天连续好几个小时都在干这个,那估计用不了几天,双手就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吧?”用左手端着木制酒杯慢慢喝着麦芽酒,卢卡斯一边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右手一边如此感叹道,并抬头看向了刚刚坐在了木桌旁的亚历山大,这个莱昂内尔流浪骑士准备开始临摹复刻那些地图了。
“不知道你们北方人的抄录员是什么情况,但在莱昂内尔,我们的抄录员是每工作六天会休息一天,并且一天从事抄写工作会持续八到十个小时不等,具体而言就是只要太阳还在天空中飘着,他们就要进行抄写,兰道夫爵士。”拿起沾满了墨水的鹅毛笔开始在羊皮纸上勾勒着弯曲的线条,亚历山大瞥了卢卡斯一眼回答道,并用没有握笔的左手压着羊皮纸,以免让它发生滑动之类的,“似乎他们从事这种工作能够赚到的钱财不算少,不过他们往往都会将其大部分钱币花费在请医师或者祭司来治疗他们的双手上了,好能继续长期地从事这种繁重的工作。”
“我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尔莎大陆上书籍无论是什么类型的都普遍有些贵了,合着就凭借着这种制作过程,换成是我,我肯定也会报出一个不低的价格,否则没法补偿我这饱受摧残的双手了,乌尔里克爵士。”听完了亚历山大的回答之后,卢卡斯点了点头感叹道,他以前还在自己家族领地内翻阅家族藏书的时候总会很奇怪,为什么不少看起来没几页的书籍或者手札按照自己父亲手下书记官的说法都价值不菲,事实证明它们确实值得起相应的价钱——不光是其中记录下来的各种宝贵的知识,也包括了撰写者或者抄录者那经受了‘酷刑’的双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知识就是财富’在这方面上可谓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但凡是识字并会最基本的书写的,可以说在尔莎大陆上都永远不用范畴会找不到能吃饱喝足的工作,毕竟无论是哪个国度或者势力,哪怕是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各种武装团伙儿,他们都需要懂得识文断字的人来为他们服务,从而让任何接受过此类教育的人在尔莎大陆上始终都很吃香,并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会比绝大多数人要来得安全。
“接下来我要临摹复刻这些地图了,你可以休息半个小时,然后我会给你翻译这些地图上标注的所有文字,兰道夫爵士。”将半张羊皮纸上迅速绘满了各种各样的线条,亚历山大停下了自己的临摹,用左手端起布兰琪适时端过来的一杯葡萄酒啜饮了一小口,让嘴里温热并微微有点儿火辣的刺激感驱散着自己浑身上下的劳累感。
“半个小时后见,乌尔里克爵士,我去教威尔一些说话的技巧,以免明天福尔克斯子爵来的时候会出现额外且不必要的事情来。”卢卡斯点了点头,将自己酒杯里所有的麦芽酒喝光之后就起身走向了房间门口,临出去之前朝布兰琪说道:“布兰琪,你要时刻关注着乌尔里克爵士的饮酒状况,在他开始能把森林画成湖泊之前阻止他,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棱头锤来阻止,这是我的命令。”
“骑士老爷!那样我肯定是阻止不了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