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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朱和中这个会德语的翻译离开了,但是宋云桐很快就用不怎么熟练的英文和沙赫特继续聊了下去,“博士,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明白,如果中国、俄国和德国能够建立起一个摒弃金本位的贸易圈子,那么德国不仅不会再受到英美法银行家们的遏制,还能不受限制的扩大德国的生产能力,因为当前制约德国生产能力的不是技术和资源,而是国际金本位制度…”
虽然宋云桐的英文很糟糕,但是沙赫特却听的很是认真,哪怕他现在还没有改变对于德国应该尽快投降的想法,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中国人说的相当正确。事实上在这场战争中他和一部分德国经济界的人士已经开始有所认识,那就是生产能力和黄金其实并没什么关系,只和工人的数量、充足的原料和管理者的计划有关。
原本认为应当尽快和协约国妥协,避免德国落入布尔什维克者手中的沙赫特,第一次有些不确定起来了。他沉吟了许久后说道:“您给出的建议,确实很让人难以拒绝,但我还需要时间考虑,而且我对于那些布尔什维克难以信任。您知道的,他们已经毁了俄国,我不确定他们是否会接着毁灭德国。啊,我都忘记了,我今天下午还有别的约会。抱歉,我想我现在要先离开了。”
宋云桐并没有挽留他,他起身和沙赫特握手告别后说道:“我很期待下次和您的再见面。不过还请允许我提醒您:德国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中国、俄国、德国的合作对于三方都是有好处的,而且德国将会获得最大的好处,我真诚的希望您认真的考虑这一问题…”
就在沙赫特向宋云桐告辞的时候,另外一间房间里的朱和中正向福尔贝克指出道,“…我不认为贵国能够说服协约国各方放德国一马,我倒是认为,让各国的劳工阶级去说服本国的政府放弃割地赔款,也许还要更加的简单一些。”
福尔贝克的立场终于有些摇摆不定了起来,他虽然痛恨布尔什维OTg2NTc=克主义,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协约国的军靴踏上德国,并对德国为所欲为。
不过和沙赫特一样,福尔贝克也不是能够那么轻易的被朱和中说服的,在听到沙赫特预备告辞离去后,他随即也找了个借口告辞下楼了。
站在套房门口目送两人上了电梯离开,朱和中忍不住就对着宋云桐问道:“你觉得他们究竟会不会接受吴川主席的建议?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人似乎都在逃避我们的建议?”
宋云桐伸手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说道:“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如果这样他们还要把对付俄共布放在首位,那么只能说,阶级仇恨已经冲昏了他们的头脑。算了,我要去洗个澡,然后小睡一会,你要不先去打电话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朱和中在宋云桐的提醒下也赶紧走进了客厅,拿起了放在角落柜子上的电话,他对着话筒用力的说道:“请帮我接…”
朱和中拨打的电话是斯大林给的,是独立社会民主党党主席哈泽的办公室电话,通过哈泽他们就能联系上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这些社会主义者。
在当前的德国,旧的君主制度已经濒临瓦解了,巴登亲王马克斯接受首相职务后,就按照威尔逊总统的要求进行了宪法改革,准备把德国导向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道路。这个过渡政府通过了两道最要紧的法令,一条是对公投方式进行了改革,以确保社会主义者不能煽动民众进行公投;另一条则是废除了普鲁士的三级表决制,让内阁对议会负责,军队不再受到皇权的控制,而是服从于民选的政府。
当然,后一条因为威廉皇帝不肯退位,因此德国军队的指挥权并没有转移给帝国政府。但是巴登亲王已经做好了把帝国政府权力移交给社会民主党党主席艾伯特的准备,因为在亲王眼中当下只有社民党才能压制住工人运动,从而抵抗住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发动的革命。
在各地工人不断罢工游行的时期,在工人中拥有着莫大影响力的社会民主党固然是当前德国政坛上最有影响力的组织,但是反对社会民主党右倾主义的无产阶级左翼政治力量也不是没有群众支持的。
只不过德国无产阶级左翼分成了三块,一块是从社民党退出党员重建的独立社会民主党,以哈泽为首领;一块是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佛朗茨.梅林和利奥.约吉歇斯领导的斯巴达克同盟;还有一块则是拉狄克、博尔夏特领导的德国国际社会主义者,是革命且反战的左派。
这三股力量主要还是团结在了罗莎.卢森堡江浙湖汉北和卡尔.李卜克内西身边,但他们的革命道路其实是不一致的。独立社会民主党是看到战争已经不可能获得胜利了,才开始反对战争的,这和坚持列宁路线的拉狄克等国际主义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至于斯巴达克同盟的精神领袖罗莎.卢森堡,虽然反对战争,但却曾经写过一本小册子为社会民主党投票支持战争进行了辩解,这本小册子遭到了列宁的猛烈批评。
所以,德国社会主义的领袖罗莎.卢森堡,并不是一个列宁主义者,她主张国家的利益在阶级的利益之上,否定了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存在,认为无产阶级应当在接受教育后自发的投身于革命,而不是被一群挑选出来的革命家强迫的组织起来进行革命。
不过,现在罗莎.卢森堡还被关在布累斯劳监狱里,朱和中只能先通过哈泽同李卜克内西联系上,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配合他们的行动。在电话中哈泽一开始有些意外,但还是表示会尽力邀请李卜克内西在晚餐后过来。
朱和中放下电话后也干脆去了自己的卧室小睡了一会,当他被宋云桐叫醒的时候,外面的巴黎广场已经亮起了路灯。两人去了一楼的餐厅点了简单的套餐,等他们返回楼上时,就看到了走廊上站着两名德国人。
朱和中快走了几步,然后在他们面前停下问道:“哈泽先生?”
左边的德国人看着他说道:“是,我就是哈泽,您就是下午给我打电话的那位吗?”
朱和中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邀请道:“那么我们进房间说话吧,很高兴见到两位,我是中国共和党的朱和中,这位是宋云桐。”
哈泽同年纪更轻一些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点头跟着两人进了房间。站在客厅沙发边上的朱和中向着哈泽身边的德国人伸手问候道:“您是李卜克内西先生吗?”
李卜克内西和朱和中用力的握了握手,才认真的说道:“很高兴能够见到中国的同志,你们对俄国无产阶级的支持,我要表示感谢。”
朱和中请两人坐下,这才说道:“帮助俄国无产阶级就是帮助我们自己,毕竟不打倒俄国的帝国主义,中国人民也无法赢得自由。”
李卜克内西笑了笑,然后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道你们这个时候来德国是为了什么?列宁同志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有什么话要你们带给我们?俄国国内的情况现在如何了,白卫军消灭的差不多了吗…”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朱和中只好说道:“列宁同志恢复的还不错,不过他不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如果他能够放下工作多一些静养的话,也许对他的健康更有好处。列宁同志并没有什么话让我们带来,至于俄国国内的情况,我只能说,无产阶级正一天天的好起来,而敌人正一天天的坏下去…”
朱和中轻描淡写的描述了一下俄国国内的情况,甚至都没有提及苏维埃俄国同德国签署的新边界条约。接着他很快就把话题转了回来,“…这么冒昧的邀请你们见面,因为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明天大概就要离开柏林了。所以我也长话短说了,现在你们所代表的德国社会主义党派,能否独立组织政府?”
坐在那里的哈泽有些愕然,而李卜克内西惊讶了数秒就恢复了正常问道:“为什么您会提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