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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远离莫斯科万里,吴川也对于莫斯科发生的瞬息万变的情况感到压力山大了,他自然能够理解俄共布这些人当下是如何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支撑。
虽说,哪怕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俄共布也还是能够撑过眼下这个似乎要沉没了苏维埃的风暴期,但是过度的削弱苏维埃俄国并不符合中国的利益,也同样不符合世界无产阶级的利益。
如果俄共布死活不让中国插手中亚事务,那么吴川倒是还能慢条斯理的等待下去,毕竟俄共布这样做就意味着,他们依旧没打算和中国的无产阶级分享,打倒俄罗斯帝国之后的胜利成果。
但是现在,俄共布既然已经放开了中国通往中亚的通道,那么吴川就无论如何都要支持苏维埃俄国尽快稳定下来了。
在吴川看来,俄罗斯帝国除了斯拉夫核心区外,留下的遗产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东欧、中亚-外高加索和远东,现在远东的大部分遗产都落在了革命委员会手里,而东欧部分则在德国手中,中亚-外高加索部分则被奥斯曼和英法所争夺。
东欧的问题当然和中国无关,但是中亚-外高加索部分不管是落在OTg2NTc=奥斯曼或英法手中,对于中国来说都是一个大问题。
后世的中亚五国,现在还被称之为西突厥斯坦,这一区域内的民族还没有被划分出来,他们还处于部族制度和封建领主制度混合统治的时期,但是这一区域内的各民族都信仰着穆斯林,在俄罗斯帝国的入侵统治下,正有着依赖宗教联合成一体的趋势。
而他们又把中国的新疆地区称之为东突厥斯坦,一直企图建立一个合并东西突厥斯坦的穆斯林王国。道光年间张格尔的叛乱,同治年间的阿古柏叛乱,都是这种中亚突厥斯坦迷梦下的具体表现。
客观上来说,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帝国对于中亚地区的入侵,反而是拯救了虚弱的清王朝保住了遥远的西北边疆。没有俄罗斯帝国对于中亚各穆斯林王国的入侵,这种来自境外的叛乱事件就会层出不穷,对于一个财力窘迫的帝国来说,最终只能选择后撤,唐代、明代莫不如此。
作为穆斯林的宗主国,奥斯曼一旦打通了从安纳托利亚到外高加索到中亚的通道,那么其必然是要梦想着连新疆一并拿去的,这是帝国主义者的本性,根本用不着怀疑。
而英国人为了保证印度的安全,一边试图向中亚扩张,一边试图拿下西藏。对于印度来说,新疆就是捍卫西藏侧翼的卫兵,如果不能拿到新疆,西藏在印度手中也不过是个巨大的突出部,驻兵少了守不住,驻兵多了又负担不起。
因此张格尔和阿古柏的背后都有着英国人的身影,现在南疆外交官最多的是俄国,其次就是英国。早在清末时期,英国人就向清政府警告过,在新疆修筑铁路必须要得到英国的同意。
奥斯曼帝国对于新疆的危险最大,不过吴川知道同盟国已经输定了,奥斯曼帝国在战后都未必会存在,因此他倒不是很担心中亚穆斯林的问题,这是今后要考虑的问题。那么剩下的两个对手,就是在中亚地区纠缠了半个多世纪的英俄了。
那么吴川都不用思考都会选择俄国的,因为只有中俄合作才能对抗英国向中亚腹地的扩张,若是俄国从中亚撤退了,那么中国也挡不住依托印度为基地的英国人的北向进军,更何况英国还拥有着强势的海权,中国的本土都难以保证安全。
因此对于克拉辛代表无产阶级的请求,吴川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中国人说唇亡齿寒,在世界资本主义的包围中,中俄两国的无产阶级就是背靠背的兄弟,一方有难,另一方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对于中国的无产阶级来说,帮助俄国的无江浙湖汉北产阶级,就是在帮助自己。因为帝国主义在打倒了俄国的无产阶级政权之后,也不会放过中国无产阶级的,反之亦然。
所以在出兵的问题上,我不会向人民委员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我也希望人民委员会能够明白一件事,既然我们出兵进入了俄国,那么中俄之间的战略目标就要统一协调,我不希望我们带着玫瑰而去,但是最终只是让中俄无产阶级心里都扎上了刺。”
听到吴川愿意立刻行动起来,克拉辛心里就放下了大半的担忧,这段日子以来吴川以巧妙的方式拖住了帝国主义的联合行动,并极大的打下了捷克军团的气焰,这是他所亲眼目睹的。
正是因为中国方面压制住了中国境内的捷克军人无法返回俄国,使得西伯利亚地区的捷克军队终于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再如5月末6月初那样疯狂的攻击铁路沿线一切支持苏维埃的村庄城镇。
克拉辛郑重的向吴川保证道:“俄国无产阶级对于中国同志的援手不会抱有偏见,这一点我可以代表人民委员会做出保证。当然,如果您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也会及时正确的向人民委员会做出报告。”
吴川起身在沙发前来回走动着思考了数分钟,方才停下对着克拉辛说道:“虽然我相信共和党和俄共布之间的阶级友谊是亲密无间的,但是俄罗斯帝国主义在中俄各民族间种下的仇恨,却没有那么容易消失,我想这一点俄国同志也应该清楚。
所以,为了让中俄民众心中存有的那些仇恨和警惕心不至于成为破坏两国无产阶级之间友谊的毒药,我认为中国军队最好不要越过乌法、奥伦堡、乌拉尔河一线,以免招致俄国普通民众的恐慌和愤怒。”
克拉辛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老实说邀请中国军队进入俄国这件事,在俄共布内部也还是有着不同意见的,因为不少人认为中国根本就没有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共和党内部很有一些和帝国主义勾勾搭搭的人。
当然,克拉辛也知道,这些党员针对的未必就是中国的共和党,而是针对党内的远东布尔什维克派。从历史上来说,远东布尔什维克派距离俄国革命的中心实在太过遥远了,如果不是斯维尔德洛夫这些老布尔什维克前往了远东,这一派系根本不能在革命的中心出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