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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谨文的左手手指轻轻叩击了椅子扶手数次,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徐世昌说道:“既然各方对于国会组成意见不一,那么我认为可以暂时的以维持中央政府的运转为目标,即先恢复内阁责任制。
鉴于总统的空缺,我建议对照中央各部门成立各专门委员会,对政府的政策进行讨论,对政府部门的施政进行监督,即以专门委员会暂时取代总统和国会的部分职权,直到各方就新的政治体制达成妥协之后,再重新调整回来就可以了。”
徐世昌想要的也是有人负责决策而已,眼下他虽然以国务卿代行总统、总理的职权,但却内要应对北洋的呼声,外要承受共和党及其他政治党团的压力,根本不能照着自己的想法去执政。因为他的决策迎合了一部分人的意思,必然会引发另一群人的不满,以现在看守政府的地位根本无力对抗这种舆论上的指责,毕竟大家都知道现政府肯定是要结束的,没人不愿意打一打落水狗。
耿谨文的提议虽然没有彻底解决政府当前的困境,但是却算是为现政府确立的执政的权力来源。想也知道,这个专门委员会中必然会有共和党的介入,经过了共和党的背书之后,政府发布的政策和行政命令也就有了实施的基础。
接下来同耿谨文的交谈中,徐世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这一认知。在袁世凯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教育委员会、外交委员会和财政委员会,这三个委员会也是北洋团体对于共和党的分权。在袁世凯无法视事的时候,这三个委员会所对应的三个部门也是运转的最好的,并没有受到袁世凯病重及去世的影响。
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就是在于以共和党为主的委员会承担OTg2NTc=了决策责任,为部门政令进行了背书。各地政府虽然观望着袁氏之后的中央权力变更,但是也没这个信心去挑战共和党背书过的中央政令。在当下,共和党和北洋达成共识的政令还是足以压倒地方上的不同意见的。
而现在耿谨文要求扩大委员会的规模,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巩固中央政权的一种办法。受到质疑和挑战的中央政府能够得到共和党的支持的话,那么短时间内还是能够稳固下来的。当然对于徐世昌来说,这意味着北洋政府的一部分人保住自己的权位,从而避免了被新政府清算的下场。
从共和党对待王占元的手段来看,徐世昌知道自己如果不表现出同对方合作的态度,那么之后成立的新政府恐怕就要以清理北洋官僚为第一要务了。毕竟这既可避免北洋势力卷土重来,新政府也能用对北洋官僚的处置安抚民心,民国建立以来,北洋官僚在地方上也确实是盘剥过甚了。
两人交谈了将近一下午,徐世昌才带着凝重的神情离去,把徐世昌送出了自己的跨院后,耿谨文看了看天色就往王葆真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他见到王葆真后就同他交代了下今天和徐世昌的会谈,然后向他说道:“你明天找个时间去同戴季陶、林长民他们碰个头,把我同徐世昌的谈话透露出去,看看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的反应现在恐怕也不能动摇大势了吧,各列强现在无暇分身,日本犹豫不决,和我们发生冲突的几率也越来越小了。”王葆真一边答应下来,一边回应了耿谨文。
“虽说大势如此,但是能够迫使他们妥协总好过大家不断斗争下去。吴主席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地主阶级,但是地主阶级本身是难以联合的,他们只能同某些政治力量结合在一起才会形成跨越地区的联合。
我们现在没必要逼迫他们同地主阶级联合起来,虽然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但是这种和地主阶级相结合起来的政治力量必然是最为反动的集团,哪怕我们最后取得了胜利,可是在这之前反动集团还是会给地方上带来过多的伤害的,也会给列强以可乘之机。
但是反过来,我们在政治上给予他们一些权力,诱使他们同地主阶级分离,那么等我们消灭了地主阶级之后,这些政治团体也就失去了基层的支持,不过是无根之木,倒时只要轻轻一推也就倒下了。”耿谨文拍着身上的灰尘交代完后,就顺势起身离去了。
五月十日下午,孙中山午间小歇后刚刚爬起,他的秘书长戴季陶就趁着这个无他人在场的机会,向他汇报了耿谨文和徐世昌之间的谈话。
“岂有此理,共和党居然和北洋沆瀣一气,他们还有脸拥护共和吗?”正在擦脸的孙中山听后,顿时恼火的丢下了手中的毛巾,面前铜盆内的清水都飞溅出了数滴,他身边的戴季陶身上虽然被溅上了几滴,但纹丝不动,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在房间内来回走动了数次后,孙中山终于江浙湖汉北按下了心中的怒火,有些冷静下来的向戴季陶问道:“王葆真向你透露这个消息,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出于别人的授意?”
站的笔直的戴季陶略一思索后便回道:“我看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倒是有些履行公务的味道。”
孙中山想了许久方才又问道:“我记得王葆真也是同盟会出身?”
戴季陶略带苦笑的回道:“是,正因为如此,王葆真平日里对于我们这些东京的老朋友都很疏远,显然他更在意现在的共和党党员的身份。”
孙中山叹了口气道:“过去大家都是推翻满清的同志,如何闹的如此生分了。孙洪伊、李根源他们到底还在犹豫什么?现在大家要是再不团结起来,不要说共和党了,就连北洋都争不过啊。”
戴季陶沉默了数秒后回道:“其实下面的同志还是很愿意恢复国民党这个团体的,从中作梗的无非就是一部分人,他们还是想要总理您让出更多的权力,好满足自己的私欲。我看,我们完全可以把这部分剔除出去,只拉拢中下层的同志,那么阻力就少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