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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朱尔典对华政策的实施者和首要支持者,中文秘书巴尔敦首先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就国内最新的电报向朱尔典抱怨道:“这个既不能让中国和日本接近,又不能让日本和中国敌对下去,这样的要求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贝尔福先生总是提出这样令人难以捉摸的见解,就像他一边谴责反犹太主义,但又限制犹太移民进入英国一样,让人难以适从…”
朱尔典显然并不愿意听到巴尔敦对于一位保守派贵族政治家的非议,作为保守党领袖索尔兹伯里侯爵的外甥,阿瑟·詹姆斯·贝尔福还是这位保守党领袖的政治上的继承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贝尔福先生必然是要担任一届英国首相的。
和这样的大人物相比,他这位被远东视为大人物的英国驻华公使根本不值一提。虽然他很清楚,巴尔敦先生是在讨好自己,但是这位显然在远东待的太久,以至于有些失去对于国内真正权势人物的敬畏了。朱尔典可不希望,因为对方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毕竟他距离退休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因此他很快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打断了巴尔敦的话语说道:“国内发来这样的电文,显然是站在帝国利益上的全面衡量做出的决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去完成贝尔福先生所交代的任务,其他话就不要说了。”
没能讨得朱尔典的称赞,巴尔敦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坐在他边OTg2NTc=上的二等秘书罗乃音有些鄙夷的瞧了一眼这位同僚,在他看来这位公使先生的中文秘书除了会拍朱尔典的马屁和为其捞钱之外几乎没什么有用的地方了。
不过虽然他是公使馆的二等秘书,和巴尔敦这样类似于公使的私人秘书地位大不相同,但他终究还是朱尔典的亲信部下,在这样的时候也不能拆上司的台。因此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向着朱尔典说道:“我觉得,也许贝尔福先生是让我们先安抚住远东各方,不至于发生较大的变故的意思。
现在德国人发起的皇帝攻势力量超乎想象,战争打了快四年德国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进攻能力,这是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当前我国也好、法国也好,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干涉欧洲以外的事务了,如果这个时候远东再发生一场冲突,那么不管谁获得了胜利,今后远东都将要脱离我们的控制了。
我想,贝尔福先生需要的只是远东地区的暂时和平,只要我们能够把当前远东的和平局面维持到战争结束,那么帝国就有余力对远东的势力平衡进行重新的调整了。”
坐在一张放了棉垫的藤椅上的朱尔典,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托着下巴,默默思考了许久,方才出声对着罗乃音说道:“你的想法也许是正确的,贝尔福先生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所以他才不能说的过于明确。
不过想要安抚远东各方,日本方面倒也简单,只要我们在婆罗洲问题上给予他们一些支持,并暗示一下现在不是挑起日中冲突的时机,得不到我们支持的日本人自然也就退缩下去了。
只是想要让共和党安静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袁总统活着的时候都没能限制住共和党的扩张,现在他不在了,北洋内部根本找不出一个足够有威望的人替代他领导北洋团体,北洋团体就更加不是共和党的对手了。
眼下中国各方的政治力量根本找不出一个有能力和吴川领导的共和党对抗的政治领袖,我们不管支持谁都无法阻止共和党入主北京。至于想要从外部施压,俄国自顾不暇,单独的日本也无力压制共和党统一中国,反而有可能让美国人找到借口插手东亚事务。
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同共和党打交道,不说服共和党远离美国,并在政治上和其他政治势力组建联合政府统治中国,我们恐怕就无法完成贝尔福先生所交代的任务了。对此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巴尔敦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一个靠谱一点的意见,他在中国呆了将近20年,虽然在中文的掌握上突飞猛进,但是对于中国人的了解却还只是局限于两类人。
一种是为自己服务的仆人,这些中国仆人江浙湖汉北诚实肯干能够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但并不需要他去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另外一种就是有求于自己的中国人,不管这些中国人在自己的国家有着如何显赫的身份或是多么富有,在他面前都只会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他说什么这些中国人都会说好,哪里需要他去了解他们呢?